这样偏远的地方很少有人愿意过来工作,但是如果能支付高薪水,没日没夜地为主人卖命也没关系。

这五个佣人是同时期来的,三人负责打扫,两人负责做饭。

关于主人,是个有钱的年轻男人,个子很高、表情冷淡,不太爱说话。每天九点钟准时下楼,端着做好的早餐送进卧室里,再出来的时候,浑身散发出郁闷的气息,像一条蔫吧了的黑蛇干,他沉默着盯着剩余的半碗粥,也没人敢上去接过,大家只屏气凝神地观察他。

闻池坐在茶几前,拧着勺柄在碗里搅啊搅,舀上来半勺粥,放到嘴前,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比起尝粥,好像更多的是在舔被用过的勺子。

他就那么咂巴着吃了几口剩下的粥,随后丢下碗冷着脸又上楼。

午餐的时候,闻池准时下来了。

过多的食物放在巨大的木桌上,当然很沉,佣人想帮助闻池一起搬上楼,却被他冷盯着。

虽然主人很高大,但是总带给人萎靡不振的气质,其实胳膊上有肌肉,力气也挺大,就那样端着两个人才可以搬动的大木桌,轻轻松松走上了楼梯。

“我只是不想让东西洒掉。”

“卧室我们是不能进的……”叫海诺的佣人小声提醒着。

他们清扫也只是在卧室外徘徊,没真的进去过。卧室内和这座房子的其他区域是两个世界,闻池请那么多帮佣,却兢兢业业自己打扫卧室、端饭喂饭,更不准人进去。

除了他自己,谁都不准进去。

所以佣人们来这里工作快一个月了,也没见过传说中“女主人”的真面目。

下午两点,海诺照常走上二楼,扫把分别落在各种容易积灰的角落。因为平时清扫也很认真,所以没有什么灰尘。清扫完毕后,又使用拖把把地板弄湿一遍,随后就是拿着块四四方方的手巾,细细擦着走廊墙上的瓷砖。

卧室里时不时传来对话的声音。

海诺擦着瓷砖,只隔着一面墙壁,那声音很轻微,断断续续的,没说多久就暂停了。

不太在意地举起抹布,擦着卧房的门。笑声突然冒了出来,木头的隔音效果比墙要差,听见的对话清晰了不少。

“孩子在动呢?我们的孩子……”

海诺心想,佣人们窃窃私语的谜题此刻已经有了谜底,能生育孩子的当然是女主人。

苏郁靠在床头,背后塞了很多毛绒绒的靠枕,怀孕后,腹部渐渐隆起,宝宝也越来越有存在感。午睡得好好的,突然发现肚子里有东西在动,心中很新奇,这么小小的一个胚胎,显示屏里奇形怪状的一团,竟然成长到了能在他肚子里闹出动静的程度。

他的头发很久没有剪了,柔软的黑发拢在耳后,长度盖满脖子。薄薄的碎发落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挡住因为难受蹙起的眉毛。

总是蒙了层水雾的温和的下垂眼像是漂亮的琥珀石,眼底红红的,显得有些忧郁。

“是这个位置吗?”闻池轻轻靠在苏郁的腹部,耳朵磨蹭着那热乎乎的部位,“好像是有声音,水泡一般的咕噜咕噜声。”

“是因为你不好好吃饭,所以宝宝饿了,才这样的。”闻池看着苏郁的脸色,搭话着。

苏郁难得没有露出冰冷的目光,抿着嘴唇,反倒为难起来:“是吗……”

闻池心中有些喜悦,嘴角也弯起了弧度,嘴唇悄悄蹭了蹭苏郁的肚皮,“咕噜咕噜咕噜,是宝宝也饿了。”

苏郁缺乏常识,不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人的肚子只要凑近听,是个人都会有声音。

他蹙起眉,低头看肚子,却只看见闻池的后脑勺,拱在自己肚皮上,不知道做着什么。

肚皮上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滑过,苏郁伸出手,揪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