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那种压抑着咳嗽,竭力伪装的腔调,让祁曜的眼睛瞬间红了。他背靠着病房外的墙壁,缓缓蹲下身,小声地叫了一声,“哥。”
“我挺好的,就是有点想你。”祁曜说。
“快回去了,我这两天,真的很累…”宿煜应该是真累,他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就已经开始力不从心,气喘得严重,声音也开始颤抖。
他说完这句,动了动口型,让护工按下静音键。
隔着一道墙,祁曜听见病房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这是手术后的正常现象,尤其是到了晚上,宿煜的咳嗽就会加重,还伴随着呼吸困难,有时候还需要吸氧。
护工帮助宿煜抬起两只手,轻轻环抱在胸前,这样保护他的胸骨不受损害。
这样咳了将近半分钟,才停下来。
宿煜的声音再度传来,“小曜,还在吗,信号…不是很好…”
祁曜忽然就掌握了某种规律,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宿煜每一次说谎的时候,声音都会模糊不清,没有底气。
“嗯。”祁曜应了一声。
电话里,两个人都沉默住了,安静到只能似有若无的听见对面的呼吸声。
许久后,还是宿煜先开口,他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忽略你了。”
“哥,我最近,身体很不舒服。”祁曜说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我该告诉你吗。”
“哪里不舒服?”宿煜明显急了,说话的喘气声都变得更重。
祁曜却不回答,他又问了一遍自己方才提出的问题,试图帮宿煜找到重点,“我是想问,我该告诉你吗?”
“为什么不该。”
电话那边,护工小声地提醒宿煜,让他注意情绪,不要激动。
“因为你很忙,怕打扰到你,也或许是因为,我觉得我能扛过去,不想让你担心,又或者说,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祁曜的脑子很乱,喉咙酸胀,火辣辣的疼。
时间再一次凝滞,一秒,五秒,十秒…
“你在哭?”宿煜的声音很沉静,被子里的手却挣扎着动了动,不作声地自己把止痛泵按到了最大剂量。
祁曜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间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没有。”
“为什么哭了?”宿煜问。
“说了没哭,我没哭,我他妈不是小孩!”祁曜嘴硬着,凶狠着说着脏话,试图去掩盖自己外露的情绪,却忘记自己此时此刻就在宿煜的病房外。
他失控的咆哮声在走廊里散开,空气静了一霎,然后他听见宿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轻得像是一声叹息。
宿煜说:“进来吧。”
…
祁曜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好了准备,他怕在宿煜面前崩溃,也怕刺激到宿煜的病情。
踌躇犹豫的功夫,里面的护工大叔已经出来了,他示意祁曜进去,并告诉祁曜自己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叫他。
祁曜推开门。
房间很大,空调温度刚好,装修风格很温馨,没有病房的那种冰冷感,倒像是酒店的豪华间。
病房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帘没拉,外面的夜色和灯光融成一片,倾斜进来,洒落在病床周围,显得很温柔。
宿煜躺在床上不能动,只能偏着头,看着门口,目光跟随着祁曜,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来到病床前。
祁曜在进来之前,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并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他带着一贯的冷脸走进来,每一步都竭力走得安稳从容,在心底里告诉自己不能在宿煜面前失态。然而在他近距离看见宿煜的那一刻,还是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