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到了那边还要倒时差,就没再多说什么。
他不想太粘人,既然宿煜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那自己就要给他足够的信任和空间。
但祁曜没想到,那天之后的一周,宿煜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祁曜拨的电话全都无人接听,在祁曜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时,宿煜又会发来一条短信安抚住他。
说的话都差不多,无非就是说他很忙,家里的一些事很棘手,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去处理解决。
祁曜不是傻子,渐渐的,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找最快的渠道办理了美国签证,然后抵达了洛杉矶。
路向南也终于不想再继续欺瞒,索性和祁曜摊了牌,给他发了医院的定位。
下面的几行字,祁曜看了很久很久才理解。
路向南说,宿煜做了开胸手术,刚做完手术的那两天情况不是很好,差点没救回来,然后就一直断断续续发高烧,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很多天,昨天才算稳定一点,刚转出来。
路向南还说,他想等恢复好再告诉你,他现在很虚弱,如果见到你情绪一定会有波动,对他心脏不好,你再等等吧。
祁曜握着手机,独身一人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感觉四周天旋地转。
他低头看着手机上的那些字,视线一点点模糊不清,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在屏幕上,晕染开。
他蹲下来,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却觉得遍体生寒,直打寒战。
宿煜。开胸手术。重症监护室。差点没救回来。
他无法把这几个词串联,更无法去理解路向南口中的那两句话。
“他想等恢复好再告诉你。”
“你再等等吧。”
…
祁曜似乎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恨一个人,讽刺的是,这个人还是他最爱的人。
第89章 病房探望
宿煜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的时候,嗓子疼,肩胛骨和胸骨也疼,他是比较能忍耐的人,但是开胸手术带来的疼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像是有两把沉重的斧子生生砍进他的身体里,一前一后夹击,那种疼痛追溯不到源头,分不清是骨头疼还是肉疼。疼到实在忍不了,宿煜就会让护工帮他按止痛泵。
止痛泵按的太勤,宿煜的身体很快便吃不消了。他头晕脑胀,呕吐得厉害,呕吐带来的后果不只是胃痛,还有胸骨的震颤,牵扯着刀口和引流管的创口,那种仿佛要将人撕扯开的裂痛,钻心彻骨,无休无止在他身体里碾压、循环。
疼得最深的时候,宿煜就很想听一听祁曜的声音。
白天,他问路向南要回了手机,却发现路向南删光了他和祁曜的所有聊天记录,他竟连祁曜的一条语音都找不到。
宿煜没有力气,只能让护工帮他拨通祁曜的号码后,递到耳朵边上,然后有些局促不安地等着那边接通。
嘟—
嘟—
…
祁曜按照路向南给他的地址来到医院,找到宿煜的病房,他害怕刺激到宿煜,不敢露面,只敢趴在病房窗户外面,远远地看一眼。
病房里的顶灯关了,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暖色的光晕。
护工坐在病床前,宽厚的背影将床上的宿煜遮挡了个严严实实,祁曜的角度看不见人,只能看见床头吊着一堆杂乱无章的输液袋。
他正觉得心里焦躁,低下头,看见宿煜的来电显示。
祁曜不确定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怔了片刻,接过来,在听到宿煜声音的一刹那,他感觉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小曜…”宿煜的声音发哑,极力把虚弱伪装成慵懒,“前两天忙,没接着你的电话,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