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征平帝,一副等着他打圆场的无奈模样。
大周最近的局势太过扑朔迷离,齐国的探子连如今大周真正的掌权者是谁都探不出来,正好借此机会,能从征平帝的反应中推测出一些大周的局势。
第54章
上次中元节祭祖,灼灼不是在睡就是在玩儿,没怎么注意到征平帝。现在她仰头望过去,发现征平帝最近瘦了很多,高大的身躯如今像是被压垮的树枝,龙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整个人散发着强撑的威严。
如果灼灼的词汇量再丰富一点,会知道征平帝现在的情况是外强中干,萎靡却疯癫。
中元节刺杀,征平帝的目标完成了大半,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发泄后的空虚和茫然。年过半百,蓦然回首,他身侧无人相伴,膝下无人承欢,坐实了孤家寡人的称号。
这些日子,征平帝时常在半夜惊醒,耳畔回荡着淳王和楚王的质问,为什么要杀他们?是啊,想要泄愤,杀几个有异心的大臣就行了,为什么要杀亲子呢?圈禁一辈子不行吗?
征平帝日夜思索,想不起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了,大约是遭了谁的算计,只是他没有证据。不过他在权谋中浸淫几十年,凭直觉也能猜出嫌疑人,无非是仅存的两个皇子,静王或者厉王。
征平帝之所以会怀疑残疾又无害的静王,是因为他发现他们的母妃留下来的暗卫,不是掌握在楚王手中,而是由静王掌控。被欺瞒的征平帝不觉愤怒只觉畅快,想知道静王和厉王,谁能笑到最后。
在得知齐国派遣使者之后,征平帝还挺期待今晚的宴会的,就是想知道静王厉王齐璋齐聚一堂会搞出什么事来。只是没想到,还没开宴,先出状况的是灼灼,小傻子一样的灼灼。
在凤槃生非要带着灼灼祭祖后,征平帝更加确信了之前的想法,认为他对灼灼只有利用,所以征平帝对灼灼越发的怜爱。
此时他看着灼灼,语气竟然有些慈爱,“这么晚了还进宫,灼灼不困吗?小孩儿熬夜长不高,爷爷让人送你回去吧。”
灼灼摇头,奶声奶气地说:“我要陪爹爹呢。”
“你在这,你爹爹还嫌你闹呢。”征平帝笑了起来,还要说什么,凤槃生忽然看向他,嘴角勾起嘲弄的笑,语气温柔,“不会。”
征平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丝毫不掩饰对凤槃生的不喜,他懒得再说话,冷淡地看了王公公一眼。王公公会意,上前两步,高声宣布开宴。
丝竹声起,然而席上一片冷寂,大周的朝臣观察着凤槃生的反应,见他笑着给灼灼夹菜剥螃蟹,他们也笑了起来,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而齐国使臣那边,空气都快要被冻上了。
齐璋端起酒杯慢慢看了一眼,又把酒杯放在案上,咔哒一声。
一个使臣会意地站起来说:“周朝皇帝,周朝物产丰饶,我大齐的女子很喜欢周朝的金丝镶嵌首饰,前年岁贡中没有,很是可惜,不知今日能否赠送一些。”
这话一出,刚热闹的气氛又冷了下来。
齐国因为国内水患地动频繁,国力减弱,而大周连年休养生息,日渐强盛,早就不愿继续向齐国纳贡,经过几年筹备,正式于去年停止。这齐国使臣现在当面讨要,好生厚颜无耻。
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周官员立刻出声驳斥,说只有无能弱夫才会摇尾乞怜向人索要东西,齐国若果真艰难,只要诚心拜求,大周可接济些许。若是想要做交易,齐国需要展示筹码。
齐国使者则很是惊讶地说,两人相交,互相赠礼是常情。他们大齐远道而来为征平帝贺寿,所带珍宝繁不胜数,怎么周朝的官员如此敏感多思,脸红脖子粗地想要与他辩驳,如同别人看一眼就跳脚的市井泼妇。
大周的年轻官员被这无赖话语气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