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边缘里有什么东西的轮廓,极其模糊地浮现。
不是上次那座冰冷的灰白色的建筑,而是一个巨大又扭曲,超出了人形能理解的范畴的…姑且称之为房屋的东西。
它像是无数个几何体强行碰撞,彼此相融形成,表面覆盖着某种昆虫或是诸如蜥蜴毒蛇等无脊椎动物特有的鳞片或甲壳。在绝对的黑暗中,隐隐散发着金属光泽,形成片片破碎,令人头晕目眩的点状光斑。
“这他妈是科学园?”也许是人体在恐惧的作用下开始自我调节,许翔一改之前的怯懦,变得狂躁,言语之间极富攻击性。“妈了个巴子,小爷倒要看看这里面藏着什么鬼玩意!”
“来啊!来啊!许爷爷可不怕你!都是他妈是纸老虎!”贺宇阻止了几次无果,只能冷眼旁观他作死。
许翔连续喊了几声,脖颈处青筋都冒了出来。
一分钟过去了,无事发生。
一分钟接着一分钟,大家松了一口气,准备向建筑里探索。
许翔哈哈大笑了几声,大张着手臂庆贺自己的“勇敢无畏”,可就在他回头准备向大家邀功的一刹那,
异变陡生!
“蔌蔌——蔌蔌——”
四周出现一股细微的,如虫虺蚕食的声音,在场除时鹤鸣以外的人不约而同地捂住自己的头颅。
痒…
好痒…!
好像有虫子顺着鼻孔,耳道钻进大脑,小口小口地咀嚼吞咽着自己的脑浆。
魏安怀扯了扯时鹤鸣的袖口,示意他捂住耳朵抬头看许翔。
许翔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僵在原地,仿佛一尊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机的蜡像。他脸上那猖狂又得意的表情凝固,定格。
他眼球向外凸,嘴角拉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他似乎想尖叫又或是最后一次放声大笑,但喉咙里只挤出半声短促而怪异的“咯”。
时间在他身上冻结。
然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许翔的头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物结构的方式,极其突兀又迅速地向他的左肩方向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血液倒流的骨裂声悄然出现。
他的脸完全扭到了背后,正对着贺宇,而那双失去焦距,不断扩散的瞳孔正空洞地“望”着他们。
这恐怖的景象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秒。
“噗嗤”
一声如同装满液体的破口袋被撕裂的闷响过后,他的脖颈彻底断裂。整颗头颅,带着一截喷溅着滚烫血液和白色骨茬的颈骨,缓慢地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撕扯了下来。
动作之慢足以让众人看清他脖颈处的肌肉是如何在超自然力量下一丝丝崩裂,血管是如何被扭曲,被拉长,最后难堪重负寸寸断裂的。
“….好恶趣味的副本。”魏安怀躲在时鹤鸣温暖的怀里嫌恶地噤了噤鼻子,“表演什么手撕人头,又没人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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