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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像满是缟素的灵堂前经过一支吹锣打鼓的迎亲队,凄艳吊诡。此时正巧吹过一阵冷风,吹得他后颈阴森森地凉,他缩了缩脖子, 有些尴尬的笑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好端端的, 干嘛自己吓自己。

可不知怎的,严台踏上台阶前, 又扭头往外面瞅了一眼, 这一眼就不像灵堂了,雪也不是雪,是飘洒的纸钱,远处的红灯笼则是快燃尽的红烛,就这么模糊地摇晃着。

算了,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抬脚迈入大殿。

皇帝已经坐在龙椅上等他了, 此刻正拄着头,半阖着眼睛打盹儿。

“臣严台拜见陛下,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严台低头跪着等了一会儿,皇帝没说话,他有些紧张,又等了一会儿,皇帝还是没说话。

于是他只能低头数地上的金砖,忽然看到金砖上有一抹明晃晃的水渍。

这水是哪儿来的?他寻思了一会,然后发现这水是从自己身上落下的。原来就这么一会儿,他身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落到地上了。

就在这时,皇帝说了话。

“沈相通敌一事,严爱卿可查到什么线索?”

严台一惊,顾不上擦汗赶忙回了话,“回陛下…臣无能,暂时没查到什么东西。”

“你是朕的奉长,九卿之首怎会无能。查不到…”祁时安顿了顿,锋利的眼神打在严台身上,“是不敢查,还是不想查!”

“陛下!臣万万不敢!”严台将头往地上重重一磕,为自己辩解,“臣真的查不出什么…”

他正等着皇帝宣判呢,殿内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脚步声一直未停,越过他直接往皇帝身边去了。

饶是心里好奇他也没敢抬头,只是等着近在咫尺的铡刀落下来。

“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皇帝好像很高兴,等那人走后也没再对他说什么,只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就让郑保送他出去了。

郑保来到他身边,带他走出金銮殿。

“郑公公,刚才那人….?”严台有些好奇,凑近了悄声问了一句。

郑保两根手指摩擦了一下他暗中递来的金锭,眼珠子朝四周轱辘了一圈见无异常后,凑到他耳旁轻声说了一句:“好像是关于四平街的,具体的咋家就不知道了。”

四平街?

严台下意识觉得与沈樑有关,于是谢过了郑保,朝宫外走去。等到了宫外,他立刻叫车夫调转马头,在城外兜一圈再回府,自己则乔装打扮一番去了丞相府。

“你确定是四平街?”

沈府的书房不大,其间塞满了奇珍异宝。一整个博古架的珍玩反着暖黄烛光。沈樑的身体靠在宽大的太师椅里,手指漫不经心地翻动桌上的古籍。

“确定。”

是郑公公说的,这句话已经到嘴边了,严台的左眼皮忽然跳个不停。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他将那话咽了回去,又换了个说法,“我耳力好离得又近,但那人声音实在太小,只隐约听见四平街这三个字。”

接下来沈樑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没说几句话就挥手让他走了。

严台拜别了沈樑,又在街上七扭八拐地绕了一通,方才回了府。

等确定严台走了后,沈樑离开书桌,背手走到窗前,略微沉思一会,便叫了个人过来。

“你去四平街,把刘四做了,要快,做的干净点。”

来人见沈樑眉头紧锁,神情严肃,不敢耽搁,运足了功,一个跳跃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由于任务领的匆忙,那人就没细看,因此也没发现他身后,一个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影子也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