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往事(3 / 3)

然开口道。

他的用词非常直白,并不避讳什么。

旁人提及时都要小心翼翼地说“去世”或是“走了”,就连讣告中的“牺牲”,在他看来何尝不是一种文字的巧言令色。

事实就是,他们死了。

季微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没有向别人倾诉心事的习惯,甚至都不知从何讲起。

可沈予栖出现的时机太好了,他的敏锐、他的平静、他润物细无声的包容和接纳,像是一个频率低但范围广的施救信号,当你察觉到时已不知不觉间靠近。

沈予栖看出季微辞这一瞬间的打开,心尖又软又疼,但他并不想以季微辞自揭伤疤的方式带来他梦寐以求的的交心与贴近,于是打断他的回忆,轻声道:“我知道的。”

季微辞微怔,这才想起那时新闻里发了讣告,后来不知是谁把死者是他父母的消息传进了学校里,于是一时间全校皆知。

所以沈予栖应当也是知道的。

“嗯。”季微辞心里轻松了些。如果让他讲,他也不知从何讲起。

是六岁后和父母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完,是因为保密项目他甚至没有得到任何父母留下的遗物,是父母离世后他最大的感觉不是痛苦而是习惯……是他被说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他是赞同的。

可却又在多年后,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时,表现出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软弱。

他不懂这种软弱,就像他不懂八年前自己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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