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烛又问:“你看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圣……”兰迦颤抖起来。
桑烛于是亲昵地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兰迦在短暂的快感中回应着她,口唇酸麻。桑烛低低笑了笑,“兰迦,你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兰迦怔怔地睁着眼,在桑烛漆黑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已经几乎完全失去肌肉线条的身体,细腻雪白的皮肉,虚浮无力的四肢,怪异的,隆起的胸口和腹部,小腹上艳红的淫/靡的纹路,飘散的灰白长发间,一张被情/欲烧得熟透的脸。
最下贱的性·/·奴也不过如此。
真恶心。
这个念头撕开了他沉溺在幸福中的大脑,但下一刻,桑烛的吻又落上来,于是轻飘飘的幸福再次占据了他所有的思考。
他曾经是军人吗?
对,似乎是的。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不重要,圣使大人喜欢就好。
兰迦软软地伸手环抱住桑烛的肩膀,在这个轻柔的吻中被刺激得双眼发红,桑烛含着他的嘴唇,轻轻笑道:“兰迦,你其实是很喜欢我的吧?”
“唔……嗯。是……大人……”他含糊不清地吞咽着,声音碎散。
“我也这么觉得,我很喜欢你。最初因为你满足我所有的期待,后来因为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总之,我是希望你陪伴我久一点的。所以我也在试着,小心地对待你。”
桑烛柔和地说着,手掌温柔地贴在他的腹部。
不知道为什么,兰迦的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恐惧他对桑烛产生过各种情绪,愧疚,羞耻,感动,爱意……
但从未有过恐惧。
这一瞬间的,野兽一般的直觉冻住了他的身体,他的瞳仁迟钝地颤动着:“您……”
桑烛依旧平静,脸上带着圣使标准的,慈悲而宽和的笑意。
她说:“但是兰迦,相比起一直陪伴我,你好像更想从我身边逃走……为什么?我应该并没有囚禁你。”
恐惧让兰迦的心脏剧烈跳动,他几乎能听见隆隆的声响,但桑烛的问询却让他困惑了。
他为什么要逃走?
桑烛看到他眼睛里真情实感的疑惑和茫然,发颤的睫毛甚至显出几分委屈。兰迦犹豫地用手指贴住桑烛的手腕,小声为自己辩解:“大人……我没有……”
“哦。”桑烛却只是微笑,“你不记得你做过什么了。”
她抚摸着兰迦的脸,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蝶翼上那里有一块小小的缺口,之前她未曾留意,“兰迦,你知道教廷的祝福仪式,其实是在把你们变成虫,对吗?”
祝福仪式。
兰迦的瞳孔瞬间缩紧了,一时间,像是混沌的线被扯动,杂乱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无法探知的角落被一把拉出来,哐啷一下在大脑皮层被砸得粉碎,破碎的画面如玻璃碎屑一样刺进他眼底,带着尖锐的疼痛和快意。
祝福仪式,圣使柳稍滴落的露水。
兄长威尔虫化的脸和残破的圣歌。
在他眼前被虫族从机兵里拖出来,撕咬到奄奄一息的战友。
雅朵天真无邪的脸,她口中“长满翅膀”的叔叔。
剪断蝶翼时,那瞬间的绝望和痛苦。
兰迦本能地想要逃离,但桑烛按着他的腹部,用了一点力。
下一刻,腹中的“卵”翻滚起来,兰迦痛苦地挺起腰,强忍着没发出惨叫,整个人向后弯折,如一张绷紧的弓。那些已经不再隐藏的红色纹路兴奋地伸展蔓延,兰迦在猛然升起的空虚和渴望中绞紧了身体,空空地张大嘴,水中散开一片乳白。
兰迦尝到了逸散在水中的奶味。
“呃……啊!”兰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