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进来,温和地赞美道。
“嗯……买了新鲜的肉,自己腌的。”他小声解释,接过她的挎包,又接过她脱下来的外套,妥帖地挂在衣架上。
桑烛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冰得他一个哆嗦,“您……”
“现在外面已经很冷了。”桑烛很快收回手,好像刚才的动作只是不经意的玩笑,“出门记得多穿一点。我给塔塔定了小衣服,大概这两天就会送到,你再带它出门的时候可以穿。”
兰迦听着这有关未来的话,神情恍惚了一瞬,几秒后才答道:“……是。”
桑烛的目光很淡地掠过他的脸,“也不用太担心,帕拉的天气不会冷太久,很快就是春天了。”
“……是。”兰迦的声音隐隐有些哑,“您……我有事,想要请求您。”
桑烛没有说话,平静温和的目光仿佛是鼓励,又仿佛是拒绝。
兰迦的手指松开又收拢,他轻声说:“我想……请您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远征军墓园。”说出这几个字后,后面的谎言反倒变得顺畅起来,兰迦抬起头,脸色在暖黄的灯光下依旧隐隐泛白,“我想去看看我兄长,但是以我的身份,没法通过墓园的哨卡。”
桑烛沉默了会儿,慢慢弯起眼。
“当然可以。”她的声音一如既往,“他是为人类牺牲的战士,我会为他祝祷,愿他的灵魂能重归主的掌心。”
兰迦松了口气,又涌上难以抑制地羞愧他再次欺骗了桑烛。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真正的最后一次。
桑烛只是微笑,然后在夜里,用柳条扫过他的蝶翼。
兰迦的蝶翼已经重新长出来了,可能因为几次三番被刮掉,新生的蝶翼有些怯生生地卷曲着,桑烛意外地发现这里居然也是一个敏感点。
一个不是由她创造出来的敏感点。
柳条抵到蝶翼根部时,那脆弱的,小小的深蓝色翅膀会簌簌抖动起来,磷粉将兰迦湿漉漉的脊背染得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