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
后来,陈蝉用庄子后的土地开荒新种,又尝试围湖造田,亩产得到大大提高,庄里有人生出二心,偷盗母本种子去卖,被楼烦发现。
追捕小偷时,二人当街扭打,楼烦无意间露了底细,虽然种子被追了回来,却意外被孔昼暗中派来监视陈家的人拿到破绽,顺藤摸瓜查出了这批黑户,并被作为藏匿荫户,阻碍土断,妨害朝廷收税的证据。
当朝太祖为保皇权,曾留下祖训,土断之事大过天,如按律例法断,查出来那是要杀头的。
两兄弟长得像,与庄里人合计,由楼一出来顶包,签契书自卖给陈家为奴,奴隶虽不事田产,但也上升不到藏匿荫户的高度,所以皇室各方平衡后,陈岱只是不轻不重罚去兖州。
当初不过权宜之计,现如今已不必再顾忌朝廷,陈蝉便道:“我这就给你写一封放免书,天南海北任你自由,你且替我将案上的纸笔拿来。”
若要去籍,本该由父亲和长兄联签放免,再去到颍川官署剔除附籍,但陈蝉父亲过世多年,陈岱又生死未卜,陈家如今也正在被朝廷海捕,不过走个过场。
“不去。”
楼一兀自摇头,见陈蝉铁了心要赶自己,立时跪在地上,大有他不松口,自己便长跪不起的架势。
陈蝉便要亲自动手。
然而他一下地,楼一便向着他啪啪磕头。
“你起来吧。”陈蝉头晕目眩,赶紧阻了他,长叹三声罢了。
“公子,我……”
“我叫你起来。”陈蝉看了眼窗外,脸色松和下来,低声说:“我们谁都不用走。”
“可是您刚才……”
陈蝉笑了一声,把他招过来,耳语几句,楼一的眼神逐渐由迷茫转为震惊。
崔俨正在门前徘徊,他自幼习武,耳力极佳,听到关键的地方却没了声音,正要推门,楼一先一步走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崔俨摸摸鼻子,故作镇定道:“谈完了?”
楼一见他小动作奇多,不免狐疑:“你不会在外面偷听吧?”
“我偷听?你们谈的什么天下机密还需我偷听?”崔俨死不承认,心里却暗道,陈蝉心情不佳时,十天能跟他说一句话,今儿个难得他开口,不得仔细听听。
楼一别过脸,说:“哼,但愿你非宵小,我家公子,士可杀不可辱!”
崔俨说:“我护他爱他还来不及呢,我何时说要辱他杀他?看你咬牙切齿,我倒是很舒心,这么维护你主子,那我偏要你留下来,看我们如何亲昵!”
“公子说得没错,你不会放我走。”
楼一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盯着他看了老半晌。
崔俨愕然,又听他道:“你不就是嫌我碍眼,以后有你在的地方,我会退避三舍。”末了,不情愿补充道:“公子交代的。但我的命是公子给的,除非公子死,我不会离开他半步,如果你不愿,你要杀就杀!”他昂起脖子强调:“这是我说的!”
“倒是忠心,我不杀忠心之人。”崔俨上下打量他,看在他能为陈蝉舍身,自没贱籍的份上,默默退开:“城里很危险,他要出门,你看好他。”
“那是自然。”没想到他这么容易答应,楼一忙道:“不可反悔,狗耳朵。”
“你叫我什么?”
反了天了,崔俨气得四处寻他的佩刀,非把这人砍了不可,温世澹在后方打着扇子给他降火:“得了吧,你还真跟一僮奴计较,何必呢?”
“你没听见他骂我什么?”
“你大剌剌站在这儿给人逮个正着,你说光彩吗?”温世澹唏嘘。
刀是没找到的,崔俨转头扬拳揍人,楼一却不客气关门,叫他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