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媞月见他接过糖,正要缩回手,却不想面前的少年突然站起身来。

那时候的萧鹤野已经高出她一个头不止了。

年幼的苏媞月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

沾了血的双手紧紧抓住苏媞月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扯,生生将她手腕上的玉镯摘了下来。

“啊……!”

随着苏媞月一声惊呼,萧鹤野一把推开了她,拼尽全力朝着道路的另一头逃去。

苏媞月摔倒在雪地里,被吓得哭晕了过去。

后来。

萧鹤野用那只镯子换了好些钱,为寒舟找了大夫,替他治好了病。

那时正值东厂总督裴腹在姑苏办差,人人怕他惧他。

萧鹤野用剩下的钱,千辛万苦买通了关系,终于和裴腹有了一面之缘。

在那一场大雪之后,寒舟病好了。

可苏媞月却生了一场重病,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病好以后,那个夜里发生的一切,苏媞月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么多年了,她依然不记得。

时过境迁,人越发长大,儿时的记忆会慢慢淡去甚至忘记,这些都情有可原。

可总有一些,记忆深刻的惨痛经历,是不可能忘怀的。

不是吗?

苏媞月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次在宫里重逢,萧鹤野就很确定这一点。

关于他们过去仅有的一点点交集和碰撞,这个小东西,全都忘了。

……

“哥哥。”

马车回到了宫里,在听雨楼门口停住,苏媞月见他失神,喊了他也没有反应,于是又小声的喊了一句:“哥哥……我们到了。”

萧鹤野回神,目光怔怔的望着她。

眼底一片暗影流动。

两人下了马车之后,苏媞月胆战心惊的跟在萧鹤野身后。

她一直低着头,在想二哥的事情,回来的路上也在想。

苏媞月知道的,萧鹤野不会对二哥怎么样。

可是……

萧鹤野会对她怎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萧鹤野总是对她有着那种邪恶的想法。

当然,苏媞月也是清楚的,他们之间的每一次都是她自愿的。

萧鹤野虽然孟浪,虽然他身上好像总有使不完的力气……用在自己身上。

但在床笫之事上,萧鹤野强势却不失温柔和耐心,总能让苏媞月置身于那片绯色旖旎的绚烂之中。

情欲到深处,容不得她做矜贵淑女。

苏媞月甚至想,再疯狂一些,再猛烈一些……

而这些可怕的想法,愈发让苏媞月害怕萧鹤野。

她逐渐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抗拒萧鹤野的亲近,也不再害怕萧鹤野强势有力的侵占,掠夺。

总不能,思想上依赖这个恶魔,身体上也不由自主的被他控制吧?

苏媞月一脸忧郁的跟在他后面,心事重重。

前面的人已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可苏媞月没有发觉,仍然低着头往前走。

直到脑袋撞在了萧鹤野的胸膛上,她才傻乎乎的抬起头来,一脸莫名的看着他:“萧掌印怎么不走了?”

萧鹤野低着头,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紧不慢的道:“月儿,明晚就是除夕夜了。”

“嗯,我知道。”

他笑了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找李寻商议……所以……”

萧鹤野抬起手,伸着白净修长的食指沿着苏媞月的侧脸慢慢悠悠的往下滑。

微凉的指尖滑过她的下颌,她的颈部,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她起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