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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去摸自己的额头,愣怔了一瞬后当即开始破口大骂,翻来覆去地都快将忧思邈其上十八代祖宗全骂出来了,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俩共享的是一个祖先。

“所以,你就是因为你的兄长管你太多才和他吵架的?”

在青遮尝试了符篆、阵法等不下几十余种方法,还是无法从这个破地方离开后,他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开始从喜青阳身上找出路。

“什么?才不是这种肤浅的理由好吧。”

喜青阳先是没好气地嘁了一声,然后,在青遮难得露出“我愿意听你说话”的表情后,沉默了。

“少谷主?”

青遮觉得自己的嘴角快僵了,明明对方不是小孩子了吧,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像他们的娘亲一样处理兄弟俩吵架的事情啊。

“因为他剪断了我们两个之间的线,单方面的。”

说实话,在喜青阳身边坐了会儿后,青遮发现区分忧思邈和喜青阳也不是那么困难。忧思邈脸上要么是大表情,要么是很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的复杂表情——譬如,这位忧少谷主真的很擅长用怜悯的表情来表示嘲讽,这个,他已经听喜青阳义愤填膺地说过十几次了——至于喜青阳,他灵动的小表情很多,而且,笑是笑,气是气,骂是骂,心口一致,里外如一。

所以一开始,青遮以为喜青阳口中的线,讲的是红命缠。

但喜青阳却没有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讲,而是话锋一转,无缘无故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你觉得双生子是什么?”

“双生子?”

人对于自己没有拥有过的东西是无法去想象的,好在喜青阳也没打算一定要从青遮嘴里听出个所以然来。

“双生子是诅咒。”喜青阳表情淡淡,那些灵动的小表情从脸上褪去后的喜青阳此刻像极了忧思邈,“又或者说,只有我和忧思邈的双生子是诅咒。”

喜青阳见过不少双生子,他们,或者是她们,都跟自己和忧思邈之间的感觉不太一样。

从他依稀能够记事开始,他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了,据忧思邈所说,他会喊的第一个词就是哥哥——当然,他对此表示怀疑,他们俩可是同龄!会说话的时候还不会记事呢,忧思邈从哪儿听到的?并且哥哥这个腻腻歪歪、宛如撒娇的称谓他现在是绝对不会喊了,顶多喊一声哥——所以,虽然他极其不想承认,但在父母的角色缺失后,他确实在忧思邈身上寄予了多种感情,更依赖也更信任。

“你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当时的药王黟嘴里塞满了他们给的火烧,含含糊糊地说,“失去父母的亲兄弟和亲姐妹不都是这样吗?”

不。

哪怕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喜青阳却依旧执拗地认为,他和忧思邈,和别人的兄弟姐妹,甚至是双生子,是不一样的。

前面提到过,忧思邈擅长替他包办所有事情,或许是他兼任父母太久留下来的毛病,且这毛病一直延续到了两人被冠以宗主之姓,连楼鱼都有些看不过去,对忧思邈说,好歹要问问喜青阳的意见。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他想要的呢?他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那当然是他想要的,我可是他哥哥,我知道。”

是的,忧思邈就是这种嘴上会挂着“我是哥哥,所以我当然知道关于弟弟的一切”这种话的死活不讲道理的暴君。

“而且,生气?”忧思邈轻笑了一声,“随他去吧,他又不是真的生气,做做样子罢了。”

楼鱼是个目光很敏锐、很会看关系的人,她看得出来忧思邈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不上心,介入人家兄弟俩太多总归不好,所以后来楼鱼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了。

“所以。”青遮问,“你是真的不生气,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