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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志不在此,那又在哪儿?

想着想着,连蔷不知几时入了梦乡。

梦中是她所处的如出一辙的小院。连蔷预感自己又是入了梦境,凝神观望起来,此时一人正于院中起剑,另一人没什么端正模样地盘腿坐在地上,握着半节枯枝,在沙地上涂涂画画。

舞剑的是越灵珺,那地上的,大概就是邱若昭了?

连蔷屏声静气,凑到邱若昭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画作”,一见就笑了,他画的俨然正是练剑的越灵珺,只是画技拙劣,把飒爽的剑君画得像只扑腾的鸡仔。

越灵珺收回剑,擦了擦额上的汗,朝邱若昭走来。

青年浑然不觉自己的这幅沙画有多么好笑,他兴奋地站起,拍了拍沾了尘土的衣衫下摆,又去拉越灵珺的手:“阿珺,你瞧瞧,我画得如何?”

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去,许是连蔷的错觉,越灵珺的呼吸滞了滞,随后揉揉眉心道:“等一下,先让我猜猜,你画的是什么。”

“这么难看出来么?”邱若昭不满意她的回答,又用双手连番比划,“你再仔细看看呢?”

“邱若昭,”再平淡不过的语气叫越灵珺读来,竟有一股咬牙切齿之感,“既然能把我画成斗鸡,那反一反——你画斗鸡,会不会再像我一些?”

越灵珺的玩笑之语在邱若昭听来,成了中肯的建议,他一拍手,便要奔走:“阿珺,我觉着你说得对!我这就下山问他们借几只鸡来!”

“回来——”越灵珺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一扯其后领,邱若昭只能乖乖后退几步,老实站定。

眉目清冷的女子叹了口气,取出块干净的手帕,拉起他的手,一点一点,将他指尖的草屑泥土擦拭干净才撤手,又摘下他发上横插着的草叶:“我怕你这样下山去,会被当作来路不明的偷鸡贼。”

邱若昭嘿嘿一笑,浑然不在意她的调笑:“那我正好坐实了这个名头,多偷几只回来给你炖汤!”

温馨的小院被拉远,连蔷听见一声惊雷炸响,她猛地转头,见窗外天光一下点亮,又是一声雷紧接,倾盆的大雨滚滚而下。

就这样回了现实,连蔷眼皮一跳,忙下床去关被风吹得摇晃不已的窗,整个天地一下被雨浸湿。将风雨隔绝在外,她眯眼坐回床榻,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在不安什么,胸膛里的心脏狂跳,竟无法停息。

她从日上三竿睡到了夜深啊,连蔷学着越灵珺的样子揉了揉额头,总觉得……这个雷雨夜,会发生什么事情。

连蔷辗转难眠,终于在雨声小下去、平稳下去时,再度入睡。

她睡得不安稳,醒转得也早。连蔷醒后咀嚼了一会儿昨夜的梦,又听雨声停了,零星有几声鸟鸣,便一骨碌爬了起来,欲去和迟星霁好好讨论一番这个梦。

先前做的梦好歹还接触了邱若昭碰过的物件,如今是越发不可控了。

梦中的越灵珺与邱若昭,都比上次的梦中年少些,感情也看着……深厚些,之前她怀疑有关两人情深的传闻真假参半,这样一来,十有八九都是真切的。

她推门出去,不料这时门外已有道素白人影守候,连蔷看清那人,不得已扬起个笑,十指却不知不觉攥紧,嵌入掌心。

“越剑君早。”

待越灵珺转过来,连蔷惊呼一声,她浑身湿透,怕是在雨中足足淋了一夜的雨。

连蔷要拉她进屋换一声干净的衣服,越灵珺也任凭她摆弄,没有反抗。

找出一身衣服,连蔷递予越灵珺,却见她眸光雪亮,含笑望着自己:“昨天我还迫不及待想杀了你,今天就能把自己的衣服借与我,我是不是该夸连道友一身以德报怨?”

她这一句,骇得连蔷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她意识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