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遭遇出妻,若是娘家不愿意接纳,便有可能陷入孤苦无依的境地,流落街头,遁入空门都属正常。
故而官府对此也审核甚是严格,非证据确凿,理由充分是不会通过的。
面对几人的质疑,余娘子点点头,说道:“我也怀疑,可薛大娘说她亲眼见着郑掌柜进了官府!”
宋娇娘的手指颤了颤,而余娘子也说起郑掌柜与花娘子之间的不和,原来夫妇二人成亲多年未有子嗣以后,郑掌柜便时常将银钱给公婆和弟弟一家,花娘子对此极其不满。
而后,她便常常将铺里的东西搬回娘家去,还在背地里痛骂公婆和郑掌柜弟弟一家是扒着人吸血的蚂蟥。
余娘子蹙着眉,压低声音:“薛大娘还跟我说,花娘子娘家总想做生意,屡战屡败,不知赔了多少钱。而花娘子为了给娘家填窟窿,便经常从饼铺的账上拿钱,这事被郑掌柜查出来好几次,每次都要大吵一架,好两回声音都传到她们家去了。”
“……这也太过分了。”
“不止呢!”余娘子叹了一口气,“听说花娘子当年带来的嫁妆,也早就被她一点点拿回娘家了。”
“我倒听过有些女子嫁人后,嫁妆被婆家哄着用了的,可像她这样主动把嫁妆送回娘家的,我还真没在身边见过。”
“先前瞧着花娘子挺机灵,半点便宜都不让旁人占去,怎在自己的事情上这般糊涂?”
林森和吴掌柜听到这儿,互相递了个眼神,都闭了嘴不再作声。
这种家务事最是敏感,尤其是涉及‘婆家’‘娘家’的字眼,他们两个男人插嘴,万一被扯上,反是耳根子不清净不说,还可能被卷进去。
余娘子没注意到安静的二人,继续往下说道:“往日郑掌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这回他是真翻了脸。”
“据说郑掌柜直接把证据都整理好了,说花娘子无子不孝,还偷拿公中银钱,连嫁妆都挪回娘家,已经写了诉状告到官府去了。这
证据摆在明面上,除非郑掌柜主动撤诉状,不然这婚肯定是离定了。”
即便宋娇娘瞧不上花娘子,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这时也是惊得说不出话,半天才喃喃道:“这事儿,这事儿……怎就走到这个地步?”
第90章
“怎就走到这个地步?”
与此同时,花家堂屋里一片愁云。
花娘子呆若木鸡地瘫坐在地,双手捂着脸,豆大的泪珠直往下落。她捂着脸与家里人哭诉:“他怎么能这般对我?我辛辛苦苦操持家里,起早摸黑的做活,不就拿了一些东西回娘家吗?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花家人站在一旁,神色各异。
花二郎脸色不好看,而其娘子更是急得直跺脚:“姐姐,你在这里哭有甚用?还是赶紧去郑郎家里,好生给你公婆道个歉,求他们收回诉状啊,不然那么多钱……咱们家咱们拿得出来!?”
这话让花娘子的哭声顿时停住,她知道郑掌柜递交的诉讼里可不止是休书,还要求花家归还这些年侵占的银钱。
这些年下来,光是有凭证的便有二百余贯,可这些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他们还怎么凑得出来?
“就是就是。”花二郎原本还垂着头,听到这里也是一激灵。他上前两步,蹲在花娘子身侧,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急切:“姐,你去求求姐夫!姐夫肯定是在气头上,才把这事闹得这么大。”
“你好好跟他说,顶多,顶多往后你不往家里拿东西,那总行了吧?”
“二郎说得有道理,咱们都是亲戚!”花阿翁跟着颔首,眉心皱得极紧。他站起身来,将房门窗户全部合上,挡住邻里投来的好奇目光:“你在郑家这些年,虽没生养,但也没少出力,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