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
褚昭难为情地瞧她,像被架在火上炙烤,匆匆掩面,“知知好坏!”
她从不知先前欢好之时的景象竟悉数被录了下来。
司镜不是冷心冷情的仙修么?怎么这样!
可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她悄悄张开指缝,窥向那留影珠。
玉珠内景象仍在推移。
录下她今日被赠手串时红扑扑的面颊、抓花生米时赧粉的指骨,还有……放花灯时,殷裙底下若隐若现的雪色小腿。
“你、你……”褚昭气得鼓起脸。
娘子录的她好丑呀!为什么不照她漂亮的眉眼,偏去照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
她将留影珠撇到旁边,便想抗议。
却未曾留意,面前的女子目光游移在她说话时浮动的喉骨、腕上随动作而轻响的手串铃铛。
最终,停驻在那抹浅张浅合的粉唇上。
眸底微喑,仍柔润笑着,却敛睫,无声饥渴地润了一下喉。
在少女羞恼地扑来之际,装作无意,含啄上她已觊觎许久的那抹温软。
小鱼未曾反应过来一般,迷糊地任由她吻了一阵,随后忽地挣扎起来,呜呜咽咽,将她怀中当成水潭,用力扑腾蹬腿。
嗓音似在她心尖抓挠,含着委屈潮意,“你欺负我!既已有了心慕之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阿褚?”
女子眸中血雾笼络,话音却轻柔得紧,近乎蛊惑,“我的心慕之人,仅有一个。就藏在留影珠内。”
可惜清醒时日太短,只不过留下那样稀少的画面。
连今日与少女重逢,也只能于雾中遍览,黄粱一梦,雾散成空。
褚昭察觉到对方吻得更深,向她索求更多,令她难以招架,喘息不畅。
可留影珠内分明有两人。
知知骗她。知知究竟喜欢哪一个?与她结契,却又惦念着别人。
她黯然想着,却被身前人柔软的唇舌撬开齿关,不知何时,竟已被剥去外袍,抵在身下。
周身泛凉,抬头是浓稠雾气,弯月沾染殷红。夜风拂过,将她刚放的花灯又推远些,只闻水声波澜。
她战栗又羞耻,眸含一层水光,使劲摇头,“不要、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瞧见……”
“昭昭不喜欢么?”女子怜惜地啄她的唇,眸底隐现痴虐,“此处,也只我们两人。”
这是她独为褚昭铺设的血雾界域。
只要少女未曾发觉,她们可以一直在此缠绵,永无时日推移。
褚昭却并不听话,随挣扎,腰间散乱垂坠的鱼玉佩散发微弱亮光。
女子注意到,敛去脸上迷乱神情,将那血玉邪物紧攥在手心,不掩厌弃。
她认得,这东西出自……
本欲将其毁掉,可指骨收紧,却又听见来自小鱼心底乞求的心愿。
“知知什么时候能喜欢我呢?”
“如果能和知知在洞府成亲就好了”
“知知……”
司镜、知知。
少女心中,全是那薄情淡漠之人。
女子忽地笑出声,肩膀发抖,墨发四散,遮住萧条癫狂神色。
胸口万千疮洞,仿佛百蚁噬心。她抬手,抹去眸中溢出的湿痕,垂头瞧去,掌心已是一片殷红。
堕魔之后,已许久没有流血泪了。
那她良久蛰伏,苦苦期盼,幻想褚昭见到她后的模样,又算什么?
褚昭只觉脖颈一凉,被冰冷指骨紧扼住,呼吸困难。她低咳出声,徒然挣扎,却只能听见腕上的铃铛轻响。
脆声离她愈发遥远,她却瞧见面前女子苍白面颊流淌血泪,痴痴低瞧着她。
她勉强捧住面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