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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忱捏着小小的棉球,用生理盐水一点点蹭干净上面的血痂,时寻吃痛想缩回脚,被季忱半强迫地扯住。

青年便不动了,房间里只能听到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可能存留的碎瓷片给你处理干净了,你要不先去洗个澡,我给你贴创口贴”季忱捏了捏时寻饱满的足腹,一抬头,要说什么瞬间被抛到脑后。

嘴唇被青年咬得艳红,狐狸眼吃痛半眯,两腮可怜兮兮地悬着泪,就好像被人欺负狠了。

第46章 看不见的爱人(4)

“怎么了?”时寻歪了歪脑袋,清亮的灰眸望着他。

那里面空空荡荡,只有房间陈设的家具。

季忱回过神,将他卷起的裤脚放下,又端起粥走到时寻身边,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

都不知道吹吹。被方绥知伺候惯了的时寻在心底给这个世界的白月光打了个差评。

时寻刚抬起手要接过勺子,男人却把手一缩,吹了吹再递到他嘴边。

“你说他不会真是傻的吧。”时寻想起系统之前的评价,“一个鬼吹粥有什么用。”

季忱捏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

“我自己来吧。”时寻从他手里接过勺子,冰冷的指尖贴上他的,又很快松开,“什么都麻烦你,太不好意思了。”

放了一会,粥的温度刚刚好,时寻先是小心伸出舌尖碰了碰,随即放心地一勺勺吃起来。

季忱也不走,脑子里满是那截粉色的舌尖。

时寻胃口小,吃了几勺就停下,他刚举起粥要放到桌上,手上忽然一轻。

“我帮你。”季忱积极道,“我洗碗。”

时寻走向浴室,听见这话头也不回:“不用,你不是万家的仆人。”

浴室的水汽蒸地人骨头软烂,时寻慢吞吞地洗完澡,吹头发吹得要睡着。

浴室门一开,某只鬼既然还在他的房间,不仅如此,还装模作样地换了身睡衣坐在床边。

他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时寻困得眼睛睁不开,也不管季忱,爬上床抱着枕头就要睡。

过了会,时寻又揉着闷闷的胸口仰面躺着。

对方竟然还在。

也不知道给他关个灯。时寻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季忱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将灯关了,房间陷入黑暗。

“我能不能留在这?”季忱犹豫着问。

时寻没睡着,他闭着眼不搭理人。

“我知道你没睡。”季忱轻轻推了推时寻的肩膀,“你理理我。”

时寻拿脑袋拱了拱季忱,装模作样闭着的眼睛总算睁开了一条缝:“不要。”

“就因为我没给你关灯?”

季忱的五官被黑暗模糊,像楚南明,也像方绥知,时寻脑袋糊成一团浆糊,连带着脾气都暴躁起来,哼哼唧唧地就是不理他。

难伺候的祖宗。季忱又想起小时候的那只兔子了。

兔子熟了之后脾气大得吓人,季忱印象里他只有一天放学后没去看它,第二天那团毛球就用屁股对着自己,还“咕咕”地哼气跺脚,自己摸了好久才哄好。

“时寻。”季忱装可怜,“如果我不留在你这,就只能睡杂物间了,满是灰尘,又黑又窄,我真的不想”

累了一天,青年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状态,他没有想季忱为什么要睡在不舒服的杂物间,往边上滚了滚。

滚到一半,脸朝下沉沉睡去。

季忱生怕他被闷死,赶忙将人从枕头里挖出来正面放置,自己再躺上去。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可怕。

睡着的青年卸下了最后一丝防备,长长的睫毛铺在脸上,眼窝凹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