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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贩夫走卒穿梭不息,吆喝震天。

什么牛鬼蛇神的买卖都有,从早到晚就没个清净时候,活像个煮沸了的大杂烩。

后巷更是杀人越货藏污纳垢的窝点,入夜后连打更的都绕着走。

苏绒又捋了几遍,越想心越沉,越觉得不能耽搁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寒意,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如此就必须要让林砚那边介入了。

她不过一个商贾,纵然有见官不跪的特权,可要查案抓人,终究是廷尉衙门的正经差事,名正言顺。

“翁主,这封信先放我这,我得出去一趟。”

傅窈一愣,瞅着面前少女绷紧的侧脸和那双眼底压得沉沉的一丝凝重,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好好,你忙。”

苏绒小心地将那封花笺收进袖袋里,对着傅窈匆匆一点头,便转身快步下了楼。

脚步又快又急,木楼梯被她踩得咚咚作响,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这是她第二次来廷尉衙门。

看门的保安大哥换了张生面孔,听说苏绒是来报案的,核验了身份便中规中矩地把她引到了公廨。

苏绒也无意表现得与众不同,便安静地跟着引路的衙役往里走,刚踏进那扇熟悉的朱漆大门,一股沉肃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上次没往里走,少女这才得以好好打量这方天地,青砖灰瓦的院落格外空旷,几株老树的影子被暮色拉得老长,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暗影。

偶尔有穿着皂衣、挎着腰刀的衙役步履匆匆地穿过回廊,檐角下悬着的灯笼已经点亮,昏黄的光晕在渐浓的夜色里晕开一小团暖色,却驱不散那股子肃杀。

刚转过一个拐角,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苏绒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抬眼一看——

是个穿着深色劲装的年轻人,身量不高,但眉眼精悍,正是新店开业那天,在后门墙根底下帮忙抓住纵火犯的便衣弟兄!

那年轻人也认出了苏绒,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眼神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对着苏绒一抱拳。

“苏掌柜怎么来了?”

“这位大哥,我来递状子。”

苏绒也学着他的样子抱了抱拳。

递状子?

小伙子一愣,看苏绒的脸上难得带上了两分无语。

就他们林大人那副样子,还至于特意跑一趟过来,怕不是苏小娘子一声咳嗽,大人就又冲出去了,哪还用得着走这正经递状子的流程?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那张严肃的面皮,对着旁边引路的衙役挥了挥手。

“行了,你回去吧,苏掌柜交给我。”

那衙役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年轻人这才转向苏绒,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苏掌柜,这边请。”

他引着苏绒穿过回廊,走进一间光线稍亮些的值房,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方桌和几条长凳。

年轻人指了指凳子,自己却没坐,转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张录事!”

张不易那张挂着黑眼圈的脸很快便出现在门口,苏绒忍不住瞥了眼他手里的书,果不其然是那本《猫馆闲趣录》。

心里不由得嘀咕一句,小张倒是会挑时候,当值时间看闲书,还看得这么投入,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不过毕竟是她猫馆的书,能让人看得这么入迷,她就不告状了。

张不易一抬头看见苏绒,霎时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把书往身后藏,脸上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开口。

“苏小娘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