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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人慢悠悠地走过,影子也跟着一晃一晃。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那股子烦闷也囫囵吞进肚里。

光在这儿干坐着可不行。

她的目光扫过桌角,那里堆着几份前几日剩下的《猫馆快报》,边角微微卷起,带着点被翻阅过的痕迹。

然后目光就倏地凝住了。

猫馆快报的发行渠道现在遍布宸京,那些走街串巷的小报童,各处的学子,不就是顶好的耳目吗?

还有西市那些熟悉的街坊邻居,卖包子的宋明,卖甜糕的唐老爹,卖卤味的吴娘子……

他们天天守着摊子迎来送往,三教九流的话灌进耳朵里,听到的闲言碎语和风吹草动还能少了?

苏绒越想,杏眼便愈发明亮起来,像落进了星子,思路也如拨云见日般透亮起来。

她得撒开一张网,一张由猫馆快报的发行网络和西市街坊们共同织成的信息网!

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少女心里那股劲儿也噌地上来了,当即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盏都跳了跳,霍地起身就准备下楼去找张不容他们商量。

可刚扶着桌沿站起来,就听见楼梯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傅窈怀里抱着睡得正香的雪球,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封素雅的花笺,正一步一挪地挪下来。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从她身后洒进楼梯间,把雪球那身蓬松的白毛照得亮晶晶的,也在少女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还照亮了她脸上那点犹豫不决的神情。

傅窈走到苏绒面前,手指纠结地绞着雪球背上的软毛,先惹得小猫不满地咕噜了一声,尾巴尖儿不耐烦地甩了甩,这才像被惊醒似的,连忙松了手,把那封花笺往前递了递。

“苏小娘子,这封信…我觉得有点蹊跷。”

声音细得像刚破土的小草芽,带着点不确定。

苏绒一愣,目光落在傅窈递过来的花笺上。

纸是上好的薛涛笺,带着淡淡的梅花冷香,字迹娟秀工整,一看就是闺阁小姐的手笔。

“哦?哪里怪了?”

总不能是哪个公子哥儿托她递情书吧?

傅窈抿了抿唇,眼神飘向窗外日头西斜的天光,声音放得更轻了些。

“写信的是绛侯王家的二小姐,说她家后头连着东市那片,前几日夜里总隐约听见有猫叫,叫得好生凄惨呢,还夹着点呜咽声。”

苏绒正低头琢磨着信上的字,闻言指尖一顿

,目光倏地凝在傅窈脸上,呼吸下意识屏住了。

猫叫?

呜咽声?

东市?

吴班主说收猫的风声就是在几个市集上听到的,没道理小市集能听到,大的偏偏却漏了风声,反而成了聋子瞎子。

那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消息传得才更快呢。

“翁主,她有说听到声音是哪天夜里么?”

傅窈被她骤然严肃的语气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雪球。

“三天前的夜里。”

三天前?

时间也对得上!

苏绒只觉得那股寒气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高价收猫的神秘人,东市后巷深夜的猫叫和呜咽……这些零碎的线索像散落的珠子,被东市这根线串了起来,在心头叮当作响。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巧合。

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他们的老巢,或者至少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窝点,大概就藏在东市那片灯下黑的地界了。

东市可不是个干净地方,当初刘四那帮人就是从东市混出来的,苏绒虽没亲自去过,但听林砚和张不容他们提过几嘴。

那地方是出了名的法松纪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