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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仍无处可去。我若不护着,世上就再无他们的容身之所了。我不能拿他们冒险,一点也不行。诚然,我是……我是有些舍不得,可是……”

“云述,我有我要做之事……”

“你有你该去之处。”

你留在浮月山,我最放心。

这句话在玉姜的喉间打了个转,又咽回去。

还是别再给他可以抓住的希望了。

这次分开,各自寻得最好的去处,他能重新恢复被问水城削弱的灵力,玉姜也能专心去做自己的事。

如此最好。

云述静静地听着,心下清楚玉姜这次是动真格的,未掺任何冲动情绪。

他撑在她肩侧的那只手臂微微抖着,在发软的那一刻,他伏在玉姜的颈侧,染了悲泣之声:“你将一切都算得很好,唯独没有把我算进去……”

玉姜见过云述的眼泪,却从未听他这样难过地与她说话。

心软了大半。

迟疑着,她还是抬手,轻轻抚了他的发,道:“谁说的?我也盼着你好。”

云述本就有内伤,如今又受反噬,整个人都消瘦下来。若非灵元极度受损,以他的修为,根本不会成日嗜睡。

“荒村还是我自己去吧,你留在浮月山照看师父就好。我也会想法子解开师父与梅林大阵的联系。有你陪在他身边,代替我这个不孝徒儿,也算是全了我的心愿。我便不去看他,徒增他伤心了。”

没听到云述的答话,玉姜只感受到抱得她更紧的一双有力手臂。

眼眶一酸,玉姜亦不忍再说下去。

良久,云述道:“我不想和你分开。”

“云述……”

“但若你已下定决心不要我了……”云述慢慢起身,凌乱的发丝混合了清泪,黏在他的眼尾,“我也会让你如愿。”

说完这些,云述的情绪竟意外地平静了下来,仿佛方才因痛苦而失声的那人根本不是他。他镇定自若地整理了衣襟,抚顺了长发,慢慢地起身离开,走至门前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再度看向玉姜:“若你一人,荒村还是尽量别去了。无人同行,难保不会掉进沈晏川的圈套。明日你若要走,让叶棠送你下山,不必经受长路跋涉之苦。”

说完,他收回了目光,跨出了门。

“云述?”

玉姜总觉得哪里不对。

云述停下来,没回头:“事情总会解决的,任何事。我相信你,也都依你。”

人刚走,菡萏阁便陷入了死寂。

玉姜躺回枕上,四周仍残留着云述身上清淡的檀香。

似是未能从云述带给她的情绪之中脱离出来,忽然之间悲从中来,想痛哭一场,可张了张嘴,还是忍了回去,将自己埋进了锦被之中。

她记得,上一次这样想哭,还是幼时,脏兮兮的小狐狸走丢那日。

如今还是那只狐狸。

不同的是,这次是她要他走。

*

玉姜是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吵醒的。

听清楚是谁,她挥手施法,门便开了。

她拢紧外衣慢慢地出来,看向叶棠,问:“怎么了?时辰尚早,总不能是赶我下山的吧?”

“你是玉姜?”

叶棠并不拐弯抹角。

玉姜一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这小姑娘性情耿直,很是有趣,玉姜便有心多说几句:“怎么这么问?”

叶棠是一路跑来的,说话声并不平稳:“你是不是玉姜?”

睡了一夜口渴,玉姜斟了杯水,饮了一口,道:“是。”

叶棠往前的步子慢了些许。

能看得出,玉姜恶名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