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发脾气有什么好丢人的?等孩子生出来。她就好了。
挤挤眼睛,泪水多得是,随取随用:“傻愣着作甚,你给我过来。”
班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翼翼小心望她一眼,确认她不是说反话,这才靠过去。
宝鸾见他靠过来了也不知道替她擦泪,一双手巴巴贴着腿,只会张着那双黑亮的眼看她,什么都不做。
脑袋顶过去,顶一下他动一下,顶了好几下,总算反应过来,开始摸她脑袋擦她眼泪。
动作要多小心有多小心。目光注视,宫里最会来事的内侍都比不过他会看眼色。
眉头一皱,立马捏肩;小嘴一撅,立马端茶;耳朵一竖,犹豫半瞬……试探轻唤:“小善?”
她斜一眼,并不满意。
怀揣小心:“好小善,乖小善。今日辛苦了。”
这才点头,指着外面成群的宫仆,道:“作甚调这么多人来?我不喜欢,让地们都走。”
班哥耐心十足:“你是皇后,本就应该有这么多人伺候,人多才好。显出你尊贵。”
宝鸾才不吃这套:“人一多,气便浊了,你让我终日吸浊气?”摸肚子,打算他不应就城肚子疼。
好在他及时认输,免去她肚里孩子出马之劳:“好,听你的便是。”
但是有条件:“不让她们跟,让我时时跟着,可好?”语气轻柔得不像话,当稚童一般哄。 宝鸾刚想挑刺他把自己当稚童,转念想到她此时心境,自己都捉摸不透,和稚童有何差别。 还是老老实实返老还童罢,闹牌气:“才不让你跟。看见你就来气。”
班哥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出来:“那要如何?”
皮球踢回来,狮子大开口:“我要出宫避寒。”
避寒。
自古只有出宫避暑,从未听过出富避寒的。
她振振有词:“要回山上去,要见哥哥们。”
班哥沉默半晌,:“非出宫不可?”
当然不是。这不闹脾气吗,自然得怎么任性怎么来了。扬起小脸,重重嗯一声。
许久,他无可奈何的声音缓缓落下:“好,都依你。”
宝鸾讶然,太阳打西边出!
他吃错药了?
内心惊奇,面上云淡风轻,不当回事的样子:“好了告诉我一声,别让我久等。”
这次他竟是认真的。
从说是出宫到真正出宫,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帝王与百官出行,浩洁荡荡大队伍,准备起来只用了两天时间!
哇。堪称神奇!
上一次这么大的阵仗,还是七八年前,圣人携百官出行,足足准备了一个月。
对比起来,光出行这一件事,圣人就望尘莫及,其他就更不用提了。班哥当政,方方面面碾压圣人。
宝鸾再一次感叹她那阿耶不是做皇帝的料,目光掠过身旁人,天生的帝王骨,他不当皇帝谁当?
想到他做这么多事,只是为了她一句话,不由自主往他身上贴:“你出京不要紧吗?其实我自己去就行……”
他看书看了许久,书才翻过一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有马上回应她。
耐着性子问了两遍,还是没反应。不高兴了,原形毕露,立马竞身火药筒,呼哧哧火星撩电:“我走,不叨扰您了。”
班哥这才回过神:“什么?”
她大声:“我碍您眼了。这就下车。”
这还了得,赶紧拽回来抱住,没有章法地乱亲地头发,好言好语地哄着。
“你不嫌我碍眼就是万幸,我哪敢嫌你?”
“哦,原来只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