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时为她买来奶茶、夜宵,奶茶她喝了,夜宵被她推开。
季也踱来踱去,手里捏着一把碾成粉末的香烟,护士闻见,斥责了他一顿。
祝语森左边坐着卜望舒、右边坐着闻夏,三个人和谐得像一幅画。
宋明珠后半夜睡着了,常秘书将肩膀借给她依靠。
凌晨四点,医生走出来。
祝南天第一个站起,走向医生,他彻夜未眠,眼睛通红,走路踉踉跄跄。
祝语橙、祝语森从两边扶住他。
医生望着他们,眉毛朝中间聚拢,这个动作先于言语告诉他们回答。
五点,他们筹备起第二场葬礼。
祝南天选择尽快下葬。
两天后,葬礼开始,祝语橙全程浑噩,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她走出礼堂,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参加葬礼。
哦,奶奶死了。
哦,爷爷也死了。
这样啊。
祝语橙的心短暂地麻木了,现在能在她心中掀起波澜的,就只有那个她还未解答的问题。
爷爷为什么哭?
如果说是良心发现,他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发现呢,他又为什么要尖叫?
骤然间,一个想法划过她的脑际。
太离奇、没有根据。
她不敢确认。
“语森、语橙,过来,帮我把你们爷爷、奶奶的东西收拾出来,我们下午要把它们拿去烧掉。”
祝语橙、祝语森点头,跟随祝南天走进爷爷、奶奶的卧房。
他们在这翻出了旧衣裳、旧时候的粮票、书本、还有日记。
祝语橙的手犹豫地搭在了爷爷日记本的封皮上。
“看吧,”祝南天说,“如果你看到了些……不好的事,憋在肚子里,知道吗,小橙?”
祝语橙乖巧点头。
祝语森靠过去,和她一起看日记。
他们一边看,一边叹气,日记本的内容和他们猜想的差不多。
果然是关于祝云海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
祝云海年轻时,下乡认识了那个男人,他们彼此喜欢,但知道无法在一起。
他们约定分开,各自成立家庭。
祝云海结婚十年、孩子都长大后,才发现对方骗了他,那个人终生未娶,罹患重病,时日无多。
祝云海得知消息,立刻赶去,人却已经走了,只留下一方坟墓。
“都怪我。我不该结婚,我不该结婚啊!”
祝云海一遍遍在日记里写下这句话,旁边有洇湿的痕迹,他写下这些话的时候,大抵在哭泣吧。
祝语橙看到这,心想:奶奶真可怜。
“唉。”
兄妹两人又叹气了,他们继续向下翻,翻到一页缺失了大半的页面,看痕迹像是某人干的。
不对,是某狗。
“大黄!”祝语橙咬牙。
“汪!”大黄还以为小主人要夸她呢,闻声,窜进屋子里,凑到她脚踝旁蹭她。
祝语橙对准它举起日记,“看看你做的好事!”
“汪汪。”
大黄又叫了,但这次叫的含义好像不同,它在房间里打了个转,忽地溜进床底。
坑次坑次。
它拿牙齿咬着挂绳,拖出一个盒子。
祝语森捡起,“这是什么?”
祝语橙摇头,“打开看看。”
祝语森打开,见到针线包、布料、纽扣,看起来是杨腊梅的针线盒。
祝语森随手掀起布料,一张纸滑了出来。
祝语橙拾起,比对痕迹,“错不了,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