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了口,转头瞧了一眼崔松萝,有些诧异,“还不去休息?”
崔松萝踌躇半日,方问道,“您的头疾?是被人下毒了吗?”
元煊瞧了她一会儿,从容坐起身来,“是又如何?”
“那得找到凶手啊!”崔松萝登时瞪大了眼睛。
元煊反倒笑了,温和道,“找到凶手然后呢?”
“就……报仇啊。”崔松萝想当然道。
她想不出元煊不报仇的理由。
元煊瞧着她,灯火葳蕤,分明已经长开了,神色却稚嫩。
“那你猜,是谁干的?”
崔松萝皱着眉,忍不住想,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穆望的药,“难不成,是穆望?”
她猛然提起一口气,这是个最合理的答案。??l
元煊抬手捋了一把额前碎发,缎光倾泻,她歪着头,胳膊支颐在膝盖上,“你为什么会觉得是穆望。”
“就是……感觉。”崔松萝直觉是这样,毕竟她在书中,也写到了穆望对着女主承诺,长公主不会在正妻位置上坐太久。
那个时候,元煊刚从佛寺回来,还没展露太多野心。
她搅着手指,忍不住道,“若真是这人,不该杀吗?”
连名字都不喊了。
元煊笑了,她认真瞧着崔松萝,这人分明早已长开了,眉眼间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女子的稚嫩,她应和了一句,“是该杀。”
“只是这世上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不止他一个,下毒害我的,也不止他一个,难不成,我都要一一揪出来杀了?”
崔松萝想当然道,“那就都杀了。”
这回轮到元煊诧异了,她将崔松萝打量了一番,总觉得这人充满了矛盾,胆子小的时候也小,胆子大的时候几乎胆大包天,有时候眼界有局限,有时候又见解辽阔。
有种……天真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