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疑虑,那情绪并非对着她的,却依旧叫崔松萝心里一突。

罗思齐张了口,“还请家令帮个忙,叫人取沸水来,不必倒出来,最好连炉子一道端来,还有冷酒,若有,还请也取一坛来。”

元煊淡淡看了一眼崔松萝,没有说话。

崔松萝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刚关上门,就听得里头隐约传来元煊的声音,“罗夫人不必如此,她亦是自已人。”

“我知道,只是取些针灸准备的东西,殿下勿怪。”罗夫人声音沉稳,像是真没有那个意思。

崔松萝终于明白了些许,这是提防。

除了头两次见面之外,元煊对自已好似再无怀疑,虽有威严,但态度自然亲切,她好像也就松了这根弦,罗夫人的态度才是正常的哪有无缘无故的相信呢。

又或者说,是元煊让她觉得,自已一直是被信任的。

崔松萝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脑门,家有千金,行止由心,只要元煊愿意让她跟着就好,旁人她也做不到尽善尽美。

她塑造出来的十全女主,自已却是做不成这十全的女主的。

元煊见外头脚步越来越远,低头笑了笑。

崔松萝,是涉世太浅,和她做生意的能力几乎不成正比,太实诚了些。

罗夫人却依旧思虑重重,终于进入了正题,“殿下……您……有服食五石散的习惯吗?”

五石散在前朝和隐土之间尤为风靡,他们北地贵族之间虽有流传,但多为男人所用,本是配出来治疗伤寒的药材,但渐渐被发现了有奇效,被广为滥用,后来才渐渐发觉出其荼毒深远。

元煊抬了抬眉,在榻上垂眸瞧着罗夫人,反问道,“您也算看着我长大,我怎会不知五石散虽是药材,却委实不算什么好东西,先帝死前疑神疑鬼,暴虐恣肆,不正因此物吗?”

罗夫人盯着元煊,毫无避讳,“您的名声可也占了一半。”

元煊:……

周清融就这么让罗夫人给教出来的。

她叹了一口气,“我之前也怀疑过,有人给我下这个,可我分明记得,这东西服下必得行散,行散不好,死于非命,更有溃烂之弊,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