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跟着父亲一道伏首行了大礼。
“臣教子无方,一时失察,竟让亲子犯下如此大错,特来请罪。”城阳王重重叩首。
“陛下容禀,阿兄回府之后后悔不已,自知罪孽深重,留下一纸血书之后,已自裁向太后谢罪,饶安担忧太后圣体,忧惧不安,特随父来,今见圣安,甘愿随阿兄而去,还请太后,务必保重凤体,饶恕父亲,父亲他因总揽朝政,总无暇不顾家事,阿兄一时糊涂,酿成大祸,却并无谋反之心,请太后明鉴。”
饶安公主字字哽咽,听着格外伤情,贺从都忍不住感慨真是兄妹情深,转头发觉前侧坐着的顺阳长公主已经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看起来睡得格外安详。
第45章 太子
城阳王父女两个一番唱念做打,抱头痛哭,哭得元煊都要昏睡过去了,上首的太后方才开了口,“既然是世子一人所为,新年里头,你痛失独子,也算是个教训了,只是城阳王啊,治家不严,如何协治天下,你也是糊涂了,便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这就是轻轻放过的意思了。
“至于饶安,听说王府内务都是你在打理,回去好好劝慰你的母亲,她骤然失子,还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
城阳王父女还没来得及献谢恩,元煊就十分适时地醒了过来,开了口,“祖母,刺杀一事,已有定论。”
太后果然看向了她,“就等着你的奏报呢,瞧你睡着了,累狠了吧。”
城阳王父女跪也不是,起身也不是,一时只能依旧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事儿非外臣可听,亦不敢白纸黑字书写在册,孙女斗胆,请祖母入内室说话。”
太后眼神微闪,“准。”
这回城阳王父女是彻底没法起身了,只能眼睁睁听着二人走入室内的脚步声,却也不敢说话。
室内落针可闻,元煊将查到的一切和盘托出,除却饶安让城阳王世子做了替死鬼一事。
锦帐金幔,沉木花梨,一片奢靡之间,太后怒意滚沸。
“她居然敢,她也敢!是想做第二个我不成?”她语调压得极低,却依旧能听出其中磅礴的愠怒。
元煊低声道,“太子开春即将开蒙,东宫班底亦是重中之重,此事罪在綦嫔,却不在太子,如今太后想要不如将太子放在膝下教养,阿爷的后宫虽然看似死水,可内里暗流涌动,宫女宦官与宫外牵连甚广,无论如何,宫禁都要再三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