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辛苦,前来效力,朝局渐渐稳定,诸位功不可没,二是为大军开拔后,前往蠕蠕接亲的队伍也将要出发,我等在晋阳,等候诸位凯旋的消息!”

“明月,歌舞可曾备好?”

元舒微微颔首,“已经备下了。”

綦明罗目光落在元舒的脸上,竟一时也没能移开。

“这位就是皇后宫中的宫女吗?怎么此前从未见过?”

元舒一早察觉到了那一侧居高临下的目光,分明那人是坐着的,自已是站着的,可她却觉得那目光欺压在了她的头顶,叫她每一寸皮肤都觉得黏滞恶心。

从前绝没有人能这样看她,从前她都高高在上,若非主座,也极为靠近主座,世家宴席,便是有爱慕之人,也只敢小心讨好,那些城阳王府的门人更是只有跪下触碰她的丝履的份。

那时候从四下粘过来的目光她只觉得骄傲自得,哪怕知晓这些男人的觊觎之心,也不以为意,反倒大胆地将目光也放在男人的身上,反看过去,居高临下地意图审视这些男人,挑选自已的猎物。

作为深受安太后宠幸的公主,元舒也只当男人是可以供她挑选取乐的东西,哪怕官员世家子也不例外。

可现在她丧失了权力,或者说,只是没那么有权力,她还是宗室公主,男子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用目光冒犯于她。

她居然没法再有胆气将男人视作自已的玩物凝视回去。

原来失去权力的滋味如此苦涩无力,她握紧了拳头,张了张口,却喉头哽塞,看向了綦英娥。

一朝身份天翻地覆,元谌不承认她饶安公的身份,更不许她参与朝堂之事,哪怕綦英娥与元谌交易谋划,皆有她的手笔,可她终于还是隐入了台后。

元舒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面上神情。

可只要一朝事成,她总能翻身的。

她元舒绝不服输。

綦英娥看着站得笔直的女子,她眼中依旧没有哀求,只有不忿与坚定。

真奇怪,元氏净出些打碎了骨头都非要重新站起来的女子。

难不成前几代祖宗的血脉到了近几代,只传到了女子身上不成?

她笑着张了口,“綦尚书,你不识得她也正常,这位是饶安公主,我们宗室美人奇多,跟着陛下来了顺阳之后就一直帮我处理宫务,很是能干,好了,先看歌舞吧,这可是饶安悉心排练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