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綦氏暴虐之事会丧失人心。
穆望皱着眉头,这些看不起汉人的北方部落不会明白什么是人心,他们只知道拳头足够大就可以征服世界。
他上前意图劝说綦伯行,“郡公当约束麾下将土,这是我们自已的国都关口,若在城内惊扰百姓,引得家破人亡流民出逃,对郡公名声无益。”
“我手下将土受诏千里迢迢地来,如今皇帝死了,洛阳城门紧闭,势必有一仗要打,粮食不够,总要叫我的人吃饱饭。”
他们一行人都是精骑,沿路州府填补粮食,并未带多少辎重。
穆望眉头更紧,“我问过开金墉城城门的中军,元煊将中军分为了三等,有两等都被调出京都之外驻守,他们自是不会与我们作对,此等境况,城内除却元煊一脉要死守,多的是人要开城门迎陛下回宫,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等。”
綦伯行垂脚坐在软榻上,没有答话。
“可如今您纵容手下将土哄抢城内富户,那外面两等中军和洛阳城内明哲保身的朝臣世家们见此等状况,还敢开城门准您进去吗?只约束几日,往后便是长久的富贵,想必其中利害您比我更清楚。”
綦伯行终于有了反应,他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的高深,面上带着不耐,“听见了?”
高深垂头,“听见了。”
他走了出去。
綦伯行手下的兵固然有不少敬佩高深智谋与为人,可还有极大一部分不会听高深的话,尤其还有不少綦姓子弟。
梁郡王任人唯亲,精骑里头同气连枝的不少,这点他自已心里也清楚,将高深派出去也不过是为了给还在合作的穆家一个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