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是没想到崔郎中胆敢今夜入宫,还好她还算聪明,带着公主府的令牌,不然……”

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崔松萝急急忙忙冲入了太极殿。

贺从眼睛瞪大了,没想到这崔郎中这没资格上朝觐见的小小职官儿,居然胆敢这般随意地入殿。

也不能因为殿下在里头就这样啊,这不还有旁人!

正是最要紧的关头呢。

崔松萝在已经凉下来的夜里急出了一身的汗,“那个!!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女官!是太后的人!!会毒杀了皇帝的!”

东堂奏案之前,父女二人早已经伸出了手,都冲着那盏茶过去了。

元嶷已经端起来那盏酪奴,放到了嘴边。

他最不喜酪奴苦涩,可今夜却想要提一提神,闻一闻这苦涩之气。

女子清澈的嗓音如浮屠塔廊下金铃一般叫人神智一凛,元煊几乎是下意识死死按住了元嶷的手,一手夺过杯盏,茶水晃荡,泼洒而出,洇开了桌上的笔墨。

元煊端着残茶上前一个迈步,死死按住了徐尚书想要后退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