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煊漫不经心,“还能是谁?”
穆望皱起眉头,“那群蠢蠹。”
到底没说具体情形,但元煊心里有了数。
只怕是不好。
她掐着这个时间点回来,就是为了冬日注定的这场动乱,太后党这群人党同伐异做得熟能生巧,严伯安妒忌贤能,可广阳王还得用。
宗室能臣不多了。
元煊咬了一口豆腐,也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蠹。
晚膳将将用完,窦素就过来了。
元煊对上窦素的眼神,瞧着是有事要报,却看了一眼穆望没开口,眉梢就是一挑。
她干脆摒弃窦素的眼神示意,“窦妪,有什么事就说吧,驸马不是外人。”
窦素差点被长公主这一句话气撅过去,这话可太不像她主子说的了,别是被野鬼上了身。
穆望倒是没觉得什么,窦素没了办法,站直了身体,冷着脸开口,“殿下,驸马,先前府中饭菜下毒一案当天抓了几个可疑的人,被关在柴房里关了三日,刚有了供词。”
元煊心里有了猜想。
穆望倒是紧问了一句,“是谁?”
当日他因为愧急,事后想要再帮忙发觉元煊的人已经在查,不便插手。
“供词上说,”窦素顿了顿,见元煊还是不接她的暗示,隐约也反应了过来,冷着脸答道,“是驸马。”
穆望刚要起身去跟着探查,一个不稳,差点栽在座榻上。
注[1]:“女人之为君,男子之为臣,古礼所不载,先朝所未议”出自《魏书 常景传》,其中讲到公主的事务涉及外界,公主本人不便处理,必须有一人代理,也就是家令,但女子不能是君,家令自然也不是公主的臣子,所以虽为属官,却不算君臣 ;
春坊是东宫别称,“春坊高辟”出自元诱墓志“俄而春坊高辟,妙选官僚”,意思是太子自行辟除东宫属官。
奏疏我自已编的,语文水平有限,大意就是指元煊还当自已是皇太子,如今是公主居然也妄想自已开府选官的意思。
第11章 离间
元煊笑出了声。
窦素这下是彻底吓着了,这绝非顺阳长公主的性子。
长公主心善仁慈,正直克已,面对别人的谋害,第一时间绝不会毫不在乎地笑出声。
这声笑,倒是叫她想起当年血洗东宫之后,长公主为了给保母收尸不顾那时自身危急,独自一人直入掖庭,面对横刀相向,毅然夺取尸身,当场将那落井下石的宦官一刀穿心。
顺阳长公主的残暴之名就此传出,要不是太后让人诊脉说是魇着了,长公主早就被以谋反之罪论处了。
难不成现今,又魇着了?
她暗暗瞧了一眼驸马,“长公主今日可是撞了什么晦气,被哪路鬼神魇着了不成?”
元煊:……
她收了笑,站起身,形容端肃了些,“具体怎么说的,我去瞧瞧。”
窦素这才回过神来,又担心地瞧了一眼穆望。
穆望这会儿彻底回过了神,面上冷静,“这是栽赃,延盛,有人要离间我们。”
元煊又有些想笑,鉴于窦妪在,到底憋住了。
她和穆望还需要离间?
她从来就没信过穆望。
窦妪见两个主子都起身了,忙侧身走在前头,“公主,那地方腌臜,不如我将人拉出来……”
“不必,我幼时住的破地方您又不是不知道。”
元煊信步向前,她瞧着穆望的反应大约也不是,更何况她不在乎下毒杀她的人究竟是不是穆望,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也不过为了叫他向自已剖一剖肝胆而已。
长公主府其实不大,但内里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