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监院、副寺和庄主园主沆瀣一气,坏事做尽,寺里一团乌烟瘴气,白洞住持问也不问,任由下头人败坏佛门和帝师的名声。”
一胖一瘦俩师兄弟听得两眼一黑,灵远神色也微敛。
“猖狂久了早晚挨收拾,这不去年年底叫上头人知道了,发了诏令叫各地州统严查僧祇粟的借贷状况,州统和崔刺史来将一批涉事之人都关押了,虽说事情过去了,可如今我们寺庙只敢清清静静地礼佛,挂单的僧人不知底细,我们可不想再有德行败坏之人了,更何况,如今这么多人和田,我们也管得辛苦,要是遇上流年不利,还得多养些僧兵才能护得住库里的东西。”
僧人一面絮叨,一面瞧着来人,一个虚胖,一个细杆,另一个瞧着就不会打架,充不了僧兵。
算了。
他转身要走,灵远若有所思,“你平日里很喜欢和人说话?”
僧人转头,眼神像在看个找死的人,这是在嫌弃他聒噪?
这个僧人虽然看着不会打架,但好像很欠打。
他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他的意思是他们寺庙改了!遵纪守法!老实得很!都是之前住持不管来挂单的野和尚,反而让他们身居要职压榨僧祇户,犯下大错,但现在这些人都被抓了,他们清清白白!
想他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监院,为了挽回寺庙名声容易吗?
“行了别看了,再看我把你们送到我们州沙门统那里去啊!”
灵远知道元煊派自已来是为了什么,她要造势,有什么比国教和帝师更强大的声势?
他取出了自已的过所,“在下灵远,京都昭玄寺沙门统,师父托梦,他已圆寂,叫我来取出他生前闭关时译注的经文,既然您是新任监院,不妨一道吧?”
这人平日这么喜欢和素不相识的人说话,那造势可太快了。
僧人目光一定,以为自已听错了,额头瞬间挤出了三道纹路,探头凑近过所,认真一瞧,得,本来指望沙门统别再来查这寺庙,这回州统没来,最大的那个来了。
两个师兄弟神色不善,“灵远,你干嘛带着他啊,回头只怕他还要说我们仗着帝师独占经文,图谋不轨,败坏名声。”
监院这会儿态度恭敬了些,“您三位里头请,来都来了,我这就去请白洞。”
灵远依旧好脾气,“不急。”
想必这个时候,殿下还不想这流言传到京都去。
监院这会儿觉得看起来脾气好也不像什么好事了,大步流星,僧袍跟着翻飞,恨不得赶紧把佛塔中静修的白洞给请出来面对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