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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清明各个节日,他都要亲自上门,上门后二话不说还是先磕头。”

“他硬要这样,久而久之,我们都快习惯了。直到一年后,我大伯突然癌症死了。我们全家都很震惊,没想过他这么健康的人会遇到这种事。可即便是大伯死了,我祖父依旧没改,只要逢年过节,他还是会上门磕头,就算骂他,关门不让他进来都不行,他跪在门外也要磕。”

“到了第三年,我二伯车祸死了。第四年,我堂哥也死了。”

“到了这时候,我们一家人才反应过来,五年死了三个亲人不是意外,而是我祖父亲自设计好的,他给晚辈磕头,借我们的命来给他自己续上。他自己今年90,可我们家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活过55岁。”

“现在就该轮到我和我的爸爸了。”

第97章

刘京心里的愤懑和仇恨太过深重,一口气说完,满眼绝望,“怎么会有人这么做父亲,这么做祖父的呢?”

殷垣和纪项兰对视一眼,即便先前已经了解过,再听还是会感到异常离谱。

殷垣:“你……你家里一共多少人,几个男人,和你同龄的小辈有几个?”

刘京叹气:“我家本来人丁就不旺,上一辈有三个孩子,到了我们这辈赶上计划生育,只能一家一个,二伯家的是个女娃娃。大伯家只有我堂哥,我家也只有我。”

“嗯。”殷垣点头,理了理袖子,“这事我知道了,等我去查查,如果真是像你说的一样,借了子女的寿……我会处理的。”

纪项兰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踢了踢刘京的鞋,示意他和自己一块拱手道谢。

殷垣多看了刘京一眼,他应该是许久没休息好,看着疲倦不堪,眼中满是血丝。索性做一回善事,他一抬手,袖袍带起一股冷气,拍到刘京脸上,眨眼间工夫他便倒了下去。

“!!!”纪项兰睁大眼睛,“他怎么忽然晕倒了?”

“别慌,他睡着了。”殷垣冲他点点头,“你好好看着他,我回去处理这事。”

殷垣在回去路上碰到了刚勾完魂的白无常,一见面,白无常那种贱兮兮的气质就铺面而来,“哎呦,好巧好巧,能在这碰上你。”

殷垣:“不巧,特意在这堵你的。”

“堵我?”

殷垣把那张表文给他瞅了眼,“我刚去问了苦主,据他所说,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当爷爷的借儿孙的寿。”

“借寿啊,这有啥稀奇的。”白无常觉得他大惊小怪,“借寿通常都是长辈借小辈的寿,有血缘关系的最好,一来是方便,二来……人一家人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做鬼差的也不好干涉。”

“你看啊,这寿命好比是一盆水,本来该平均分给这家的几个人,结果当老子的硬要喝两碗,其他人的水肯定就不到一碗了,此消彼长的道理嘛。”

殷垣:“你们不干涉?”

他摊开生死簿,“上面每个人能活的年龄都是有数的,你们怎么能让该活着的人死,该死的人活?”

白无常看也不看生死簿,“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自古都有借寿一说,有的呢,确实是老人借了寿,有的却是老人本身寿命就长。以前有的人为了怕被借寿,等家里老人上了年纪,就把他们关进石头屋里一点点封上,不给吃的喝的,活活把老人饿死的也不少。”

尽管恶寒,殷垣还是道:“我听过有这个风俗。”

“你听过就好,不是我们让该活的人死,该死的人活,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那些被活生生饿死的老人没几个会怨恨儿女,被借寿的儿女大多也都是同意了的。有句话怎么说,民不告,官不究。”白无常笑眯眯地看着殷垣。

“现在他告了。”殷垣晃了晃表文,“那我就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