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处理现场怎么看都像后勤一样,这幅不敢声张的样子有种生怕被人发现的偷情感。
而往深一思索就看得出来,谢盛谨也不像是毫无预料的样子。松动的霓虹灯牌和垮掉的阳台不是瞬间能完成的,除非她早有布局。狙击手的存在也是谢盛谨之前与他推测过的,至于两人转身毫不犹豫离开的行动更是她早已向邵满提过的要求。
这是一场非常有默契的刺杀与反击。
公平教在东区的势力很大,有数不尽的教徒与任职的白袍修士,既拥有民心还拥有武力,只要它一声令下抓捕或杀死谢盛谨,就会有数不尽
的人蜂拥而至完成它的指令,完全没有另辟蹊径悄无声息隐藏行动的必要。
邵满没什么表情地靠在沙发上。
他一向知道自己与谢盛谨只是相互隐瞒的盟友、各有保留的交易对象。平日里欢快的相处方式不过是两个人的默契选择,他们在不紧要的事情上亲密,在关键时刻警惕,像两株含羞草,稍稍有触碰的意向就立马缩了回去。邵满不知道谢盛谨怎么想的,但他的确在极力避免触碰到谢盛谨的隐私与秘密。
但经此一战后,他内心的天平稍稍往另一边倾斜了一些。
邵满想更了解谢盛谨一点,无论是人生经历还是利益企图,或者她与程家的纠缠,与谢家本身的状况。
如今他一头雾水,仿佛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让他很憋屈,也很难受。
邵满靠在沙发上,愣了愣神。
几秒后他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
谢盛谨在第二天准时出现在餐桌上。
她的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握着一大杯红枣花生牛奶,慢吞吞地喝着。桌上还有邵满精心准备的红豆薏仁米糊和桂圆燕麦粥。
“邵哥。”她突然喊了声,“我想和公平教教父见一面。”
邵满愣了下,拧着眉:“为什么?”
“事情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谢盛谨垂着眼,注视着眼前奶白色的杯子,说道,“公平教的作风很矛盾。”
“第一次袭击,只是一个试探,或者一个对方需要与我交流的信号。”
邵满虽然不理解这种用刺杀为媒介的交流方式,但见识到谢盛谨的恐怖战力后他莫名其妙地懂了一点点公平教背后人的意思。
“但第二次,”谢盛谨平静地陈述道,“是抱着必杀的决心来的。”
邵满没有意外。他盯着谢盛谨,有些发愣。
好奇怪,昨天他刚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询问谢盛谨更多的消息,今天立马便得到了回应。
邵满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对她的印象。
谢盛谨不会真会读心吧?
对面人恍若未觉地朝他一笑:“就算不是必杀,至少也想着来个重伤。清一色的最新型武器,小有名气的雇佣兵小队,费了大心思的贫民窟越墙。的确是抱着见到我的残肢碎块的决心来的。”
“短短两天。除非程沉精神分裂,或是有突发情况,是不可能这么快转变的。除非——”谢盛谨顿了顿,“两次袭击的指使人不是同一个。”
邵满思索着,问道:“你有这个人选吗?”
“有的。”谢盛谨点头,“我表哥。”
“表哥?”
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毕竟产业是我舅舅的。”谢盛谨弯了弯嘴角,“他算得上真正的太子,而我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乱臣贼子。”
邵满注视着她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嘴唇,胸口绑的纱布,突然感到了一阵难言的心疼。
这还是个孩子啊。他想。
抛开利益、身份、背景、性格,谢盛谨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