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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身姿如松,从容翩翩。

——风流倜傥的杀神。

南琼霜看得心惊,第一百八十回吞下喉中冷气。

方才手中唯有一把折扇,这么多人,云瞒月只得一个个过。现在得了她的朱缨戟,这人岂止是如鱼得水,简直是龙王入海,大开杀戒。

别说四十个女真人,这样下去,人数再多一倍,也未必牵制得了她。

片刻,女真人已经被朱缨戟逼得退去了屋檐边缘,无路可走。

她方才用完的白折扇,被随意丢弃在一旁。

南琼霜见也没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不仅轮不到她动手,甚至想对她动手的人都跑了,遂放了心,将那柄白折扇捡了起来。

公孙红凑过来一个脑袋,帷帽顶了一下她的帷帽:“究竟是把什么扇子?”

“不知道。”

那扇子上,血迹未凉,还黏着些温热的黏稠的白浆。她不欲细想那白色的东西究竟是何物,两根指头捏着扇骨,拿得老远使劲甩了甩,方小心翼翼地捏着,拿到眼前。

“应是那把孔雀扇吧。可为什么是白的?”

“机关都在哪?给我瞧瞧。”公孙红将那扇子夺过去,翻来覆去地在手里掂量,“这么轻,真的有暗器吗?”

“废话。谁会拿把折扇去杀定王?”

说话间,面前一阵惨嚎。

那一众女真人全被云瞒月砍菜似的枭了首,人头叽里咕噜地滚下屋檐。

唯有一个还活着的,烂泥一样瘫软在地,方才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嗜杀之徒,此刻涕泗横流着抽噎,手脚并用地往后挪:

“求求您……饶我一命!饶我,饶我……求您……”

“饶?”云瞒月长戟立在地上,系着袖口小扣,挑挑眉梢。

“饶我!饶我!那两个女人,我没有动。”女真人语无伦次地摇头,生死关头,中原话更加零碎,“这座府,我也没有抢。听命办事,听命办事,求求您!”

云瞒月搓着下巴思量,手中长戟往旁一搁,有个教引弓着腰双手接下。另一个教引双手奉上杯热茶——云瞒月的教引随时给她备着热茶!

她顺手接过,啜了一口。

公孙红看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南琼霜对她的游刃有余和她教引的毕恭毕敬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把折扇。

公孙红忽然开口:“怎么不杀了?”

一抬头,云瞒月捏着茶杯,朝那女真人摆摆手。那人屁滚尿流地跑下屋檐,蹬得瓦片都飞了,她道:

“以杀止杀,点到为止。”

南琼霜愕然愣怔,低头看那扇子。

白折扇上一幅菩萨像,旁书“大自在菩萨”五字,兼有六字草书在侧,一枚大红印章。

“杀戮道,菩萨心”。

公孙红对她这把扇子好奇非常,嘻嘻笑着献殷勤,拿着扇子捧到她面前:

“机关在哪?能不能给我瞧瞧?我那把八宝琵琶,正想找人改改。”

“机关?”清澈月色底下,云瞒月喝着茶,费解了:“那就是把扇子啊。”

两人顿时一阵静默。

云瞒月更加费解:“怎么了?”

两人彼此对视许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干巴巴笑了。

仑烛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公孙红身后:“您拿着那把扇子去给定王扇风?”

云瞒月笑得有些腼腆:“是为提醒我,菩萨心肠。”

好了,好了,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南琼霜幼时就恨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现在更恨了,她从来没有说不杀就不杀的余裕。听云瞒月说两句,回回头昏脑涨,她扶着公孙红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