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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当即提剑一斩:“往哪看呢!”

衡黄坐在观武台众人之间,鬼鬼祟祟地伏下身子,咬牙切齿道,“弯月弩就算不行,你今日也跑不了。泼猴,见识见识本小姐的火旋镖!”

火旋镖似乎是衡山派的看家本领。这一套,衡黄倒是熟悉,弹指即发,转如漩涡,霎时一连串旋转着的残影自观武台上一阶一阶飞掠而下,飒飒破空。

台上,李玄白挡下顾止一击,耳畔顿时响起一阵嗡嗡蜂鸣,他险而又险地偏头避开,余光一瞥,观武台正中央坐着的人,手中执着他那支弄山月,已经在空中连指两下。

他心领神会,再一抬眼,面前人已经瞧出他在同谁暗中传信,原本便灰败的神色,一瞬间简直是惊痛。

他心情大好,两三颗珠子分为两路,自顾止身后绕向他颈椎,一面剑花旋挽,脚尖轻点,在空中利落旋身。

不想,膝弯和手臂两下不期然的疼痛。

他坠在地上,膝弯简直回不过来,在地上歪了一下。

“我艹……”

捂着手臂,难以置信地,望向了观武台正中央的人。

那坐在众多白衣男弟子中间,唯一的一张幽丽面孔,歪着头,弯着眼睛,朝他笑了一笑。

南琼霜把他那支弄山月在掌中把玩着,避也不避地迎上他要杀人一般的暴戾眼神,毫不在意,抱起肩膀。

不是为了自己高兴,不惜拉她下水吗?

那么,谁也别想好。

李玄白顿时从她那深潭一般的眸光里品出些报复味道,气得简直笑了一声。

就算菩提阁内,他今日没救她,也不曾顾忌她感受,但是此前,他那么多次向着她、护着她,为了她连慧德的面子都敢驳,难道都帮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的好,她是一点也不念?!

忽然背脊被颗珠子悍猛一锤,他后背几乎被洞穿,那种力度,哪里是山上弟子比武,简直恨不得将他心肺当场凿空,是狠绝至极的杀招。

顾怀瑾:“还看?!”

李玄白咬牙一笑,闪身躲过,“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抬掌,一连串流珠直奔顾止穴位而去,“先杀了你,再去找她算总账,谁也别想

跑。”

顾止恨恨推来一掌,掌风磅礴呼啸,“你倒是有脸说。平时挺能显着你,真要你付出点代价,人就不救了?”

李玄白笑起来,格剑一挡,“那不是还有你呢吗,顾少掌门?我们哪儿比得上您啊。”

顾止恨极,手掌一推,一连串珠子四散飞开,四面八方奔李玄白关节而去,“你敢指望我?!恶心。”

忽然,李玄白耳畔又一轮飒飒旋转裂空声。

他回身一看,观武台中央的人,笑吟吟地,又替他指了方位。

他轻笑一声,事已至此,她以为他还会信她?闪身往反方向一跃。

肩膀和腰却忽然又被飞来的旋镖割开,一阵刺痛,血染红他的白衣。

艹,这回又他妈是对的?!

李玄白勃然大怒又不敢置信地,往观武台上看了一眼。

众人中间的那张嫦娥般的面孔,撑着腮,弄山月在指间悠悠把玩着,兴致盎然地朝他看过来。

见他在看她,南琼霜不由嗤笑出声。

没想到吧。

可能会帮你,也可能会害你。猜猜看,下一回,我是帮你,还是害你?

“捉摸不透”四字,是这些年来,她面对男人,总结出的四字真经。

你永远别想猜我的心思。

台上,顾怀瑾简直一口气塞在胸中,无论如何喘不上来。

方才菩提阁内,那种几乎让他在陆上溺水的心慌,又缓缓地淹没了他的耳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