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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来的剑下,突地放出两颗流弹般的珠子。

李玄白闪身一躲,一串小陨石般的珠子窜出来,自顾怀瑾身后绕上去,突袭他后脑。

顾怀瑾看也未看,两三颗流光溢彩的珠子嘭嘭嘭依次相击回去,剑光一挽,飞身一掌,李玄白旋即如一只轻巧的雨燕,自他剑下翻滚过去,抬掌驭珠。

观武台上,南琼霜坐在正中央的最前排,屏息凝神,伊海川在一旁替她解说。

“大师兄这一招,预判了玄白师兄珠子的来势,将珠子分为三路,一路格挡玄白师兄的本命珠,一路自保,一路大约正隐在袖中蓄势待发。”

“玄白师兄摸清了大师兄的路数,猜到他会留后手自保,故剑走偏锋,将所有珠子聚集在一处,尽数打出,打得大师兄提剑也无法格挡。”

台上,顾怀瑾竖剑在身前,李玄白的珠子“当当当”撞在他泛蓝的剑身上,震得他胳膊一阵发麻,趔趄退后几步。

南琼霜不自觉捏紧了袖口,这人已经许久没休息好了,体力当真还跟得上吗?

忽然,一只短而轻巧的箭矢,“嗖——”地一声破空而来,直奔李玄白身上而去。

南琼霜猛然抬头。

衡黄坐在观武台高处一个角落中,不知何时,竟然换上了与天山同色的白衣,气势汹汹、斗志昂扬、信心百倍地撂下了手中弓弩,手搭成一个小棚,期待万分地往台上看去。

果然是衡黄。

可是,她怎么坐在那?不是吵吵嚷嚷地非坐前排正中央不可吗?

台上,李玄白提剑挡下一击,忽然一个旋身飞踢,将那窜来的短短箭矢一脚踹飞,朝着观武台大怒:

“谁!别他妈在这玩投壶了!!”

狮吼般的一句,击在擂台周围的山壁上,回转久绝。

衡黄在观武台上气得发抖:“竟敢说这等精妙的刺杀是投壶……哼,老娘我什么时候跟你玩投壶了!”

两手高举,张牙舞爪,“这简直是侮辱!侮辱!老娘我——”

尖利的嗓音却忽然刹住了。

下一秒,那嗓音简直撕裂了观武台上空,悲愤激昂如猿啼:

“没完了!你们今日没完了是不是啊!我可是衡山派衡黄!你们知道这般惹我会怎样吗?!”

南琼霜回身看去,惊见众人注视之间,衡大小姐头上扣了个圆滚滚的西瓜皮,整张脸被罩进其中,只看得见底下一张开开合合的红唇:

“到底是谁!胆敢在老娘头上!!撒野!!!”

扣着个绿西瓜,连声音都是闷的。

她身后一众弟子惊慌不已,七手八脚地将那锅一般的西瓜壳撤下来,“小的几个吃完了西瓜,想拿去外边扔,不想姑娘突然抬起手来,小的没拿稳,一下给掀飞了。”

南琼霜:……?

回过身来,长叹一声,烦躁揉着太阳穴。

衡黄,她到底行不行啊。

就这样子,李玄白还需要提防她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就只有平时叫唤得欢,实际真指望她起点作用,连人家的门都摸不着。

伊海川忽然道:“咦,那是什么?”

一抬眼,什么东西旋转着窜过观武台人群,轻飘飘直奔台上而去,快得仅能看见一圈残影。

李玄白与顾止正酣战难分,两人剑刃抵在一处,四颗珠子搅在一起呯嗙相击。

那东西嗖嗖破空飘向了李玄白后腰,他百忙之中分神驭珠,当地一声将那东西别开,一脚蹬开顾怀瑾的剑刃,空中一个后滚翻,撤开几步远。

小红耳坠轻摇,眼神深深,朝她望了一眼。

那意思是,来了,帮我盯梢。

南琼霜垂眸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