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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起的风摇动李玄白的小耳坠,他霎时朝那珠子的来向盯去,阴鸷不已。

顾怀瑾张开手,一瞬,那珠子乖顺收回他掌心,他游刃有余收入袖中,神色如常走在最前头,身后随着宋瑶洁和衡黄,一路衣袂轻扬,在山上众弟子或敬或畏的目光之中,遥遥走来。

她四下被一群山上弟子围绕着,众人之间,顾怀瑾却仿佛只看得见她似的,望着她,连眼珠都没有错一瞬。

她竟然有点心虚,垂下眼睛。

忽然,四周的人群一齐屈膝行礼,她前头的人骤然矮了一片。

她站在中间,一时有点惊讶,鹤立鸡群似的不自在。

顾怀瑾却只是略略颔首敷衍一下,脉脉直望着她道:“皎皎。”登上观武台的台阶,一步步在众人注视里,径直朝她走来。

周围弟子慌忙沉默着作鸟兽散了,她身边顿时空了一片。

南琼霜的心被缓缓吊了起来,无声后退了半步。

终于,他站定在她面前,拈起她一缕鬓发在指尖捻着,“不是说过了,不要和他说话?”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答,旁边李玄白嗤笑一声,把他的手指从她长发上拨开:“她跟我说不说话,你还管得了?手拿开。”

顾怀瑾垂首,长睫安安静静压着眼眸,一时竟然不知在想什么。

最近这人实在有些不大正常,连南琼霜也不敢激他太过,于是拉着他的袖子摇着,轻声劝:“怀瑾……”

顾怀瑾面无表情。

李玄白却是笑了一声,看着他那脸色,饶有兴致,“哎唷,什么表情啊。生气了?”抱着肩膀,“挺有意思。原来我们顾少掌门也有发火的一天,我还当你一棍子打不出两个屁呢。”

顾怀瑾不理,只是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身侧,一面冷淡道:

“听说

你打了衡小姐?师叔命我前来调停,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下衡黄脸上那个鞋印已经淡了不少,只是额头鼻梁依旧残余了一点红印子,两颊气得涨红,仍未消下去,“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泼皮无赖,不过为一点小事,竟然敢如此造次!”

李玄白冷眼瞧着她:“你倒也有脸说?”

衡黄笑:“你给我等着吧。你瞧着顾怀瑾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山上长老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忽然却见一旁,南琼霜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贴到了顾怀瑾身侧,她两下过去从中将两人生生拨开,自己挤在两人中间。

衡黄:“少贴过来,滚远点!”

南琼霜垂眸,被她蠢得笑了一下。

顾怀瑾面色冰寒着默了一瞬,然后叹息着笑了,声音很轻:

“衡小姐,没完了?顾某给的面子还不够,还要再多?”

那语气,听得南琼霜浑身发毛。

衡黄:“你……你什么意思。为了这个女人,你这么跟我说话?”

顾怀瑾笑而不语,忽然瞧见了她长发沾了些糖浆,黏得发丝搓成几缕,连衣服上也有些红色印记,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着:

“怎么脏了,皎皎?”

南琼霜装着胆怯,往他身上靠了些许,袖子掩在唇上,盈盈垂泪:

“那支糖葫芦……伊师兄买来后,刚要递给我,这时衡小姐来了,说她想要,叫伊师兄给她。伊师兄说再去替她买,她也不愿,伊师兄只好给了她。结果递给她……她不接,说原本就没想要,只是不想我有。”

顾怀瑾缓缓垂眸替她擦着,沉默许久。

衡黄笑了:“没错。就为了这么点小事,那个李玄白竟敢动刀动枪地跟我打架,拿他那两颗破珠子把我手腕打脱臼了,方才才接回来。”

李玄白:“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