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呢?”
李玄白那把扇子可是倒了血霉了。
“没有扇子。”她推了他一把,“既然明日也不得安生,还不快回去睡。”
*
翌日,她早早醒了,想去院中走走,却发现门口侍卫不仅没撤,甚至还翻了倍,无可奈何地又回了屋。
坐在窗前,实在是无事可做,她百无聊赖地,撑腮看着窗外被翠绿树叶遮去一角的蓝天。
虽然如此,心中却无事挂碍。
顾怀瑾这人,再嘴硬,再能隐忍,朝夕相处,忍不住也只是时间问题,她不信他真能依赖那把扇子到何时。
即便他当真能忍到神人的地步,她也还留了最后一招杀手锏。
不过,最好还是别到那一步罢。刚巧卡着三月之期,难免不会节外生枝。
最好,还是早些便开始布局。
于是,她探出头去,望着今日比昨日戒备神色严峻许多的李忠,道,“敢问大人,有无纸笔?”
铺了纸,刚写了几个字,忽然院门“砰”地一声大开,猛地撞在墙上,两扇门中间,站了一个盛气凌人的女子,身后随着十数人,列成两行。
远远地,衡黄隔着院子,朝着花窗内的她,食指遥遥一指:“把那个女人给我拖出来。以后我就在这院子里住了,她那个房间宽敞向阳,需得给我。”
她身后的随从齐齐一行礼:“是。”一齐向她房门口走来。
门口的李忠拔剑出鞘,其余侍卫随之一并拔剑,一阵金属摩擦的嚓嚓声:“衡小姐,少掌门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近楚姑娘。”
衡黄冷笑一瞬,与她对视一眼,“那又如何?不过一间房,等瑾哥哥从菩提阁内出来,我会去同他要的。你以为他不会给我吗?当年,我同他要天山珍藏的奇药,他二话不说就给了我!”
恶狠狠剜她一眼,“至于这女人,我看着碍眼。瑾哥哥向来纵容我,我即便拿了她,你以为他会跟我红脸吗?告诉你,一个字的责备都不会有!”手一挥:“给我拿下!”
南琼霜望着她绑着丝绢、一动也不敢动的手腕,心里想,昨日难道还没长教训吗?
又淡淡地,瞥了一眼桌旁放着的弄山月。
不过,李玄白眼下在练功。何况他那样的脾气,倘若真来了,说不准局面会更加难以控制。
她只是想要镇山玉牌,其他的事情,打骂羞辱,她全经历过不少,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山上局势,不能变。
他确实是太过张狂,连她也忌惮。
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还是别叫他吧。
再往窗外看去,衡黄的家仆同李忠等人竟已交上了手,一时院中竟是刀光剑影,几棵葳蕤茂盛的古树被削得枝叶翻飞,四散零落,天山的白衣和衡山的庭芜绿长袍飞旋交错,快得连动作都瞧不清。
真在院子里打起来了?
南琼霜皱了皱眉。
这形势,虽然看起来是势均力敌,可是她一细看便知,李忠等人毕竟是天山一方,作为东道主,是收了手的。
衡黄那些家仆却并无一丝手软,同他们的主子一样,是些毫无顾忌、无所忌惮之人,拳拳到肉,刀刀杀招,一时连她也看得紧张了起来。
这样打下去,李忠等人不可能讨到什么好,至多不过拖延些时间。
院内,李忠一脚蹬在面前人胸口,转身格了身后刺来的长剑,又拿剑柄,将扑到面前的人怼得口吐鲜血,忽然,脖颈间放了一片薄刃,他旋身一让,竟被又一柄雪光细刃抵在了背后。
真要出人命了。
出了人命,还不算在她头上?
南琼霜忽然推开了门,道:“衡小姐何必如此,我出来便是了!”
“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