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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黄不曾见过他,见他从天而降,一时愣了。宋瑶洁却知道今日这两人碰见大致会发生什么,悄无声息地,往一旁退开半步。

南琼霜一时头痛,眼前这女人是山上贵客,闹得过火了,事情就全算在她头上,于是开了窗:“你别——”

李玄白正跟衡黄相互打量,一个剑拔弩张,一个不屑一顾,两方彼此睨了一阵,大约是嗅出一些同类的味道,竟然一同嫌弃又厌恶地冷哼一声,偏开了眼。

“唷,这是怎么了,”他望了一眼门口侍卫,走到她窗下,笑,“还把你关起来了?防谁呢?”看了衡黄一眼,“有个这么泼的,还有闲心惦记你哪?”

南琼霜摊开手:“我也不知他发的什么疯。”

衡黄:“你再敢说一遍?!”竟敢直接奔向李玄白身后,抓着他的马尾,狠狠往下一扯,右手当即又要扇来,“当真是放肆!”

李玄白竟被拽得狼狈仰头,回身看着她。

南琼霜心里咯噔一下。

她从未见过李玄白那个表情。

“对,”李玄白猛地回身擒住她那只空中的手,轻声笑道,“……可当真是放肆了。”

南琼霜:“你别……”

李玄白只是笑着,手上使力。

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嘣”一声。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衡黄尖叫起来:“痛!痛!!”

“痛吗?”李玄白猛地甩开她的手腕,嫌弃不已地擦着手,“痛就对了。滚。”

宋瑶洁大惊,忙上前来,“李玄白!这样没轻没重!衡小姐是……”

“是什么?”李玄白回身冷嗤,“告诉你,少来她这里撒野,老子见你一次揍一次。”

南琼霜在窗内,看得几乎敬佩。

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李玄白走到她窗前,纵身一跃,没等李忠等人奔来,已经从窗跳进了屋,将窗一关。

衡黄的尖叫哭喊顿时隔绝在外,李忠等人在外头苦口婆心地唤,李玄白轻车熟路自己找了个地方坐,顺手从床头高脚盘中拈了颗荔枝,自己接着瓷盘剥着。

“上回我说跟我一同下山,你考虑得怎么样?”

南琼霜坐在他身侧,将一颗荔枝放入掌中把玩,没说话。

李玄白笑:“你不愿?”

这人性格实在难以控制,小事上或许可以招惹,大事上她也不愿针锋相对,于是含糊问:“什么时候?”

“大比之后。这山上我是待不下去了,非回去不可。”他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回去?”她仔细打量他一圈。

李玄白意义不明笑了下,没多解释。

那一个懒而蔑的笑,南琼霜更加确认,这李玄白,身份绝对不会简单。

“我跟你一同下山……下了山,也在一处?”

“自然。”他忽而眼神沉沉盯着她,“不然你想跟谁?”

这个问题,一个时辰没到,两个男人一共问了她三四遍了。

她道:“你下山,不需服用忘忧散吗?”

李玄白靠在椅背上,翘起两根凳子腿悠悠晃着,“我?你们其他人非用不可。我?谁敢。”

语气这样狂妄,南琼霜不由瞧了他片刻。

下山,是绝不能的。

但是倘若李玄白要下山,此后她在山上,就无棋可用,难免捉襟见肘。

刚巧,她在山上所剩的时间也不过月余,大比也恰在一月之后。

倘若余下这一个月里,她仍然没等到她需要的东西,不若用这个由头,最后逼顾怀瑾一把。

她垂下眼睫,抠出荔枝断梗,剥着皮,“好吧,那便同走。”

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