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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不渡 蕉三根 87600 字 1个月前

听这等腌臜话!”

明绰脸已经白了:“可是……”

梁芸姑眉毛一竖,转头对拜耶哥道:“不过是为了陛下要改宗,就来这里吓唬皇后,欺负皇后年纪轻不经事,你好大的胆子!若神女当真这般法力无边,怎么连陛下的心意都左右不了?还不快快出去!陛下要是知道你敢威胁皇后,看他要不要你的脑袋!”

拜耶哥任她连珠炮似的斥了一顿,也不说话,不知道是因为汉话没听明白,还是不愿意反驳。好一会儿,她朝明绰看了一眼,那神情竟是十分哀伤,然后行了个大礼,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了。

她是走了,明绰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起来。什

么叫“收回去”?她会失去这个孩子吗?这种恐惧对于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人来说太深了,她无论如何还是不安。

“可是当年,她说了一句救不活,额雅分明都好起来了,还是突然就……”

梁芸姑摁住她的手,不让她瞎想:“她到底沾个‘医’字,人能不能活,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叱云夫人当年本就是回光返照,不是好起来了。”

明绰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抚着小腹,自语似的:“真是儿子吗?她怎么这么确定?”

“不是儿子就是女儿,总有一半的机会能猜对。”梁芸姑都笑了,“孩子出生还早,她现在先把皇后唬住了,保住他们那些巫祝和祭司的地位才是最要紧的。到时候若生的不是儿子,她自然也有话说,不然就是陛下和皇后哪里做得不好,神女又不满意了,才把儿子给换了,说不定还哄得陛下更虔诚呢!鬼神之说,三分敬,七分惧,这些方士的手段一贯如是,就是吓唬人,没什么新鲜的。”

明绰抬起头看着她,眼睛一眨,又一眨。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你母后就从来不信这些。”梁芸姑顿了顿,唤了她的乳名,“溦溦,天家自来不必跪佛。你看看这些神女啊,佛祖啊,听着多么了不起,最后还不是看陛下的心意?这天下,最大的还是人。”

明绰听她这样说,心里便定了许多,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昏了头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撒娇似的抱住了她的腰,很依恋地偎进她怀中:“芸姑,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梁芸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什么傻话。”

明绰还是哼哼唧唧的,跟她撒娇。梁芸姑笑起来:“自己都要做阿娘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你刚才还说我年轻不经事呢,”明绰理直气壮,“我不就是小孩子吗?”

梁芸姑忍俊不禁,用力把她抱紧一些,像小时候哄她一样,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那要回去再睡一会儿,还是我伺候皇后梳头?”

明绰怀了孩子以后嗜睡得很,也是好长时间没这么早起来了。但既然起来了,她还是让梁芸姑给她梳妆,正好她去见见太后。

她一到长霄殿,最高兴的自然还是乌兰辉。小公主今天玩儿得疯,跑得小脸红扑扑的,老远就朝明绰冲刺过来。段知妘连声“诶诶诶”地截住她,佯作发怒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姐姐怀着孩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撞。”

乌兰辉挨了两下,反正也不疼,笑着把什么东西举起来给明绰看,明绰定睛一看,竟是颗牙。乌兰辉再咧开嘴,让她看嘴里黑洞洞的一块,新换的牙齿已经露出了一个小尖尖。

“它自己掉的?”

“不是。”乌兰辉很得意地扬起了下巴,“贺儿冲要给我拔,说我不敢。我眼睛一闭就让他拔了!”

明绰笑得不行:“辉儿真厉害!”

乌兰辉听到这句就满意了,把牙齿交给了段知妘。明绰看着段知妘接过去,露出了一个微微嫌弃,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就笑得更加厉害。乌兰辉马上又跑了出去,显然又去跟贺儿冲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