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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用的首饰匣子。

她手抖得厉

害,几乎拿不稳东西。匣子里的珠钗环佩被她胡乱拨开,终于,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的药瓶。

孟悬黎紧紧攥住药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透过一口气,转身回到主院卧房。

“太医!药!您看是不是这个?”她气喘吁吁,将药瓶递给余太医。

余太医疑惑接过药瓶,拔开木塞,凑近鼻尖,轻轻一嗅,又小心倒出一颗黑褐色的药丸,在掌心仔细查看。

须臾,他眼中闪过惊讶和了然。

“是!正是此药!”余太医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这成色,是广德堂陈先生的手笔无疑,夫人是从何得来的?”

“先别管这些了。”孟悬黎急切催促,“快,快给他用药。”

余太医不再多问,连忙示意下人帮忙,小心翼翼将药丸给陆观阙喂下去,又用温水送服。

见陆观阙背后的伤口一团暗黑,余太医在孟悬黎协助下,悄然将箭簇和箭身拔了出来。

屋里再次陷入死寂,一片幽暗中,众人屏息凝神。

时间一点点流逝,陆观阙的呼吸依旧微弱。

余太医上前诊脉,眉头渐渐紧锁。他收回手,看着忐忑不安的孟悬黎,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夫人,药是对症的。此药能护住心脉,延缓毒性蔓延。但是……”

他这个“但是”,让孟悬黎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但是,国公爷伤势太重,失血过多,这药也只能暂保无虞,吊住他这口气。”

余太医叹息:“至于能不能撑得过去……接下来,就要看他的命数和造化了。”

命数?造化?

孟悬黎怔怔听着,重新看向陆观阙。光影落在他的睡颜上,忽明忽灭,就像潜藏在绝望背后的希望。可如今,她看着绝望,却无法找到希望。

她心绪复杂,走到床边,慢慢坐上脚凳,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这一次,她没有流泪,只是静静地,固执地握着他,仿佛想把自己全身的温度都传递给他。

孟悬黎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但还是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陆观阙,你欠我的,还没还清。”

“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你不能这样离开我。”

满室昏暗,唯有她微弱的声音在闪烁,像梁祝里的蝴蝶,在白色坟山上,缠绵痴心,寻觅爱人的魂魄。

余太医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来诊一次脉,此次都是蹙紧眉目,沉默摇头。

窗子合着,天色微亮,光影悄悄透进来,照在地上,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历经生死,似乎更明朗了。

内室有足够的炭火,孟悬黎浑身却散发着冷气。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她身子僵硬麻木,但理智,却在极致悲痛中,一点一点清醒了。

她现在不能乱。

陆观阙出事,这府上,乃至朝堂上都会引发风波。不过……当务之急,是那支淬了毒的冷箭。

孟悬黎轻轻将他的手放回被褥里,动作小心,生怕惊扰了他。缓了缓,她扶着床沿,小心站起来。

她膝盖酸麻,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扶摇。”她声音沙哑,语气平静。

一直守在门外的扶摇立刻推门而入,看到孟悬黎的样子,不免担忧道:“夫人……”

“听好了。”孟悬黎打断她,字字清晰,“立刻封锁国公爷重伤的消息。”

“对外只称,国公爷旧伤复发,需要静养,此间闭门谢客。然后,再拿着我的名帖,去宫里和兵部告假,理由如上,措辞要谨慎,不能引起任何怀疑。”

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