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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离开是对彼此最好的结果,没想到,她却以这样的方式,间接将他推向致命的深渊。

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是不是不该离开?

孟悬黎想到这里,心如刀割,简直无法呼吸。她喉咙滞涩,思绪僵硬,动作却依旧流畅。

她换了一块又一块白布,想要按住那冒血的伤口,可那温热粘稠的触感,时刻都在提醒她:陆观阙的生命正在她手中消逝。

“扶摇,帮我按住这里。”她用叠好的布巾压住伤口周围的血管,“用力,但别碰到箭身。”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只是凭借记忆中的法子,就像当初那样,即使寒冷,她也要救他。

内室幽静,时间掠过处,尽是煎熬与折磨。孟悬黎没有停下,她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他的伤口。

终于,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余太医来了!”

须发皆白的余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走进来。顿了顿,他立在床前,看到陆观阙的状况和那支箭的位置时,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颔首,示意孟悬黎让开,上前仔细查看后,眉头皱得理不清的丝线,毫无头绪。

“余太医,他怎么样?”孟悬黎焦急探问。

余太医收回手,摇了摇头,叹息道:“箭伤极深,位置险要,伤了经脉。而且……”

他顿了顿,指向伤口:“这箭簇上,居然淬了毒。射箭之人,定是狠辣无情。”

“毒?”

孟悬黎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幸好旁边的扶摇眼快,及时扶住了她。

“是。”余太医语气严峻,“此毒颇为猛烈,已随血脉运行。”

“国公爷失血过多,加之毒性侵体,元气大损。只怕是凶多吉少,熬不过今晚了。”

“熬不过今晚?”

孟悬黎喃喃重复,看着奄奄一息的陆观阙,绝望如海浪般,瞬间将她拍在岸上。

下一刻,她挣脱扶摇的搀扶,“扑通”一声,跪在余太医面前。

孟悬黎抓住他官袍的下摆,仰起脸,泪水决堤而出。

“余太医,求求您,救救他,求您想想办法!无论如何,救救他!他不能死……不能……”她语无伦次,只剩下内心最真实的哀求。

余太医惊了一下,连忙弯腰想扶她起来:“夫人,夫人快请起!老朽受不起!”

“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孟悬黎极少执拗失态,“求您了太医,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余太医看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重重叹了口气:“若有燕京广德堂秘制的‘清灵解毒散’,或许能暂时压制毒性,争取些时日。”

“广德堂的药,用料精奇,配制之法独到,于解毒续命一道最为擅长,只是……”

他顿了顿:“只是那广德堂远在燕京,其药价值千金且不易得,如今国公爷这情况,怕是等不及。”

燕京广德堂?

孟悬黎跪在地上,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瞬间一震,如同被言语背后的深意狠狠劈开。

她记起来了。

当时她离开燕京的时候,陈先生给过她一个药瓶,说是以后会用得到,让她务必收下,以备不时之需。

她以为是寻常药,并未在意,回东都后,便将那药瓶随手收了起来,几乎遗忘。

“广德堂,陈先生,药……”孟悬黎喃喃自语,眼神骤然升起希望。

她毫不犹豫从地上站起来,不顾裙摆上的灰尘,也不顾手上的血污,转身就朝门外奔去。

“夫人,您去哪里?”扶摇在后面惊慌喊道。

孟悬黎没有回答,直接飞快跑到澄居,冲进内室,开始翻找梳妆台最低层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