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孟殊台(3 / 4)

要不说孟殊台是顶级“温柔白月光”呢,连嗔怪都只是走过场,压根没想把怠慢都推给旁人而是自己揽了下来。

孟殊台解释间微微垂头,如瀑青丝在风中摇晃,静雅至极。

乐锦手心里卧着他的小暖炉,暖呼呼的橙色微光从镂空雕花的铜盖上透出来,让她想起乡下秋日午后被暖阳熏得发热的橘子。

他对弟弟真好。乐锦能明白这份心,和她对三妞如出一辙。

“不碍事不碍事。”

这一刻,乐锦仿佛和他无限贴近。

正是时机,她瞟向他左右两侧,故作高深压低声音:“世子有事相求,还请郎君……”

孟殊台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立刻屏退众人。

“景明与我总角之交,自幼熟识,有什么难关他自己不来与我说?”

乐锦咧嘴苦道:“世子被关禁闭了。”

“什么?”孟殊台柔润的面容终于有了起伏。

说来奇怪,乐锦细详孟殊台的五官,每一处都精雕细琢般漂亮,可若要形容决形容不出,好像他整个人都隐匿在云雾缭绕中,没有颜色,单只有一种釉面的光彩,空濛灵泛,捉摸不住。

“景明虽在他父平宁王面前不讨喜,可也不至于忤逆被罚。他做了什么?”

“世子前日在河边遇见了京卫军右领姜诚的四女儿……”

她把本书男主元景明是如何在河边帮一见如故的女主姜璎云挖坑打配合,惩罚姜家堂兄掉下河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胡闹。”孟殊台进前一步,语气迫切:“他与姜家并无瓜葛,为何要去帮仅一面之缘的娘子行凶?”

乐锦赶忙摆手:“不是做坏事。”

“那姜家娘子的堂兄平日是个混霸王,专职欺凌弱小,姜四娘子也吃了他不少苦才出此下策惩罚他。”

“既然如此,与王爷解释明细则可,怎么还能被罚?”

问到点上了。

乐锦爽快笑答:“世子对那姜四娘子一见钟情,不肯告出姜四娘子,只说是自己与姜家子有矛盾。”

明明元景明是孟殊台的发小,可恋情居然要她这个外人来捅破,真有点荒谬的喜感。

果然,孟殊台肉眼可见地愣住了。

像只被熟果子砸中脑门的懵懂小鹿。

好半晌过去,他才轻声念叨:“竟还是个情种……”

孟殊台收敛神色,“我已明了,这便和公公一道回王府救景明。”

等一下,他理解错了!

“世子叫我来不是为了救他而是救姜四娘子!”

乐锦赶忙解释:“虽然有世子帮着,但姜四娘子还是遭了难。她父亲正关着她,预备送去京郊的玉杨庵清修呢——其实就是把她逐出家门。”

“世子想让孟郎君施以援手。只消去托请掉下河的姜家子,让他松口放过堂妹即可。”

乐锦自顾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孟殊台目光衔住她的急态,忽然莞尔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很在意?”

他正如枝上雀般微微偏头,墨色瞳珠蓦然流转,碎银似的熠熠生辉。

什么叫“她很在意”?先不说任务,这种一对有情人遭难的困境,应该是个人都心痒痒想拔刀相助啊。

“九安公公真是劳心,景明这样稚气的事也替他担忧。”

稚气?

乐锦有点不爽。一个少年路见不平的气节和肯与弱势女子站在一处的共情,是在任何时代都特别珍贵的事,怎么能说“稚气”?

未等她开口,孟殊台唤来侍女呈上一个锦缎绣囊。

“景明为人淳真烂漫但也冲动莽撞,公公受太后与平宁王之命出宫陪伴教导他已半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