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孟殊台(2 / 4)

剧情扇了个响亮的耳光。

洛京贵公子、全书所有人的“白月光”孟殊台那个水性杨花的恶毒老婆,正和她本人同名同姓……

无语,白期待了。

眼前人端坐亭中,如一尊凄蓝的玉观音,金兽香炉吐出缭绕迷蒙的烟带,仿佛是为他护法的飞天彩帛。

若说本书男女主的姻缘是坎坷不断,那男二孟殊台的姻缘就是恶毒诅咒,充斥着把高山雪踩成污浊贱泥的恶趣味——书里那个“乐锦”不仅当着孟殊台的面出轨偷人,还对他非打即骂,凶悍不矩之名传遍洛京。

乐锦心里为他默哀三分钟。

浅步上了阶梯,一侍女忽而下来挡住她,蹙眉悄声道:“勿扰郎君。”

孟家四代世袭三品洛京奉成,领内命经营国产,直达天听,既富且贵。各州郡要想在圣前尽心,十者有八都需走孟家的门道。

孟殊台的近身侍婢对她这个宫里出来的小公公拦也拦得。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动作,尴尬地站在台阶上,任由细雨斜倾。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人清冷温柔的嗓音才响起,像山间沁着蓉蓉浅草的冰水,好听极了。

“缝好了。”

他身侧随侍们闻言叽叽喳喳起来。

“郎君这般爱惜生灵,真是仁心……”

“这鸟儿得了郎君的救治必能展翅高飞!”

“就怕它还舍不得走日日依偎郎君呢。”

他们说说笑笑,孟殊台并未斥责,只笑望一眼。

“净胡说。”

有人奉来飘着桂花的清水。

孟殊台放下手中染血的针线,手指尖头被血染得斑驳,玉色指甲如同得了层薄薄的蔻丹。

双手浸入水中,血迹瞬间化开,鲜红,橙红再到淡橙,最后于水中无影无踪。

又是一双清白无瑕的玉手。

“水里的新桂是青州送来的?”

捧着水盆的侍女答:“正是。老爷说青州预备将新培育的‘月息’桂作为侍奉天家的御品,让郎君酌情决定。”

“如今就能养出桂花?这功夫了不得。”

孟殊台携了几粒清水上漂浮的桂子在指间碾磨,放在鼻下轻嗅。

“清香深邃,还有四分蜜意,成色也好,确实难得。”

只是光凭用心功夫上不了御前。圣上所用一物一品都影响国家经济,可谓“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个中细处出不得半点差错。

“宫内共用六种桂花,除却四种大内自己培植的,外头贡上去的只有两种。一是徐州的九簪桂,二是贺州的绮欢桂……”

孟殊台眉间起了淡淡皱痕,很是为难,“哪里还有青州的份?”

一抬眸,余光里终于有了乐锦的身影,他眉眼刹那舒展,容色和悦:“这位可是九安公公?”

乐锦正入神欣赏他的一举一动,忽然被这称呼击了一下,心脏麻麻的。

停!帅哥,求你了,别叫我公公……

一颗少女心碎得稀里哗啦,“小太监”乐锦对着孟殊台勉强笑了笑。

“孟郎君安好。”

孟殊台的目光落在周遭人物身上,略有嗔怪:“平日里惯坏你们了,如何能让九安公公在阶上淋雨?好生无礼。”

他们纷纷屈膝告罪,孟殊台连忙让乐锦过来,将生好碳火的钿花小暖炉送入乐锦怀里。

乐锦被他的亲昵惊得眉心一跳。

穿过来做奴才好几天了,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细致入微的关心。

“公公勿怪。只因今日天雨,院中古槐上落下来这只小雀摔断了翅膀。家弟慈章平日最爱与鸟雀玩耍,怕他难过,这才亲手缝治以致耽搁了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