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换来一句真挚无比的“谢谢姐姐。”
谢凝夭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以另一种方式强行替谈思意破开了这僵持多年的困局。
宋时微挨打后,第一反应是怒火冲天,她难以置信地瞪着谢凝夭,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可当她回到宋府后,对着铜镜中红肿的脸颊,心头的怒火却渐渐被一种酸涩所取代。
她越想越委屈,鼻尖发酸,眼眶也微微泛红,可转念一想,那巴掌似乎又打得没错。
她确确实实亏欠谈思意良多。
这份迟来的歉意与悔恨,如同陈年的酒,在心底越酿越浓,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她早已习惯了用尖刺伪装自己,那份沉重的愧疚感让她愈发不敢直面,只能日复一日地自我蒙蔽。
她固执地认定为谈思意果然是恨透了她。
可如今,谈思意竟因一个外人就要与她彻底划清界限,形同陌路,宋时微只觉得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凭什么!
明明她们才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夜深人静,宋时微辗转反侧,终是忍不住,披衣起身,冲到谈思意暂居的厢房外,猛地敲响房门。
谈思意不得不起身开门。
“你白日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宋时微的声音颤抖,目光紧紧盯着谈思意。
谈思意倦怠地垂下眼帘,不欲多言道:“没什么意思。”
宋时微心头一急,道:“你说没意思就没意思?”
谈思意被她逼得心烦意乱,猛地抬眸,扬声道:“那你究竟想怎样?”
宋时微被她眼中的疏离刺痛,赌气般脱口而出道:“小时候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是你先疏远我的!”
谈思意闻言,身形猛地一僵,眼中掠过一丝痛楚道:“是你!是你先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宋时微被戳中痛处,脸上血色褪尽,却仍强撑着嘴硬道:“我我,那又怎么样!”
谈思意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最后一丝期望也熄灭了,她冷冷地轻哼一声,随即就要关门。
就在谈思意闭门的那一刻,宋时微身体紧绷,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道:“对对不起。”
声音明明那么小,却仿佛穿透了整个夜。
谈思意倏然顿住,道:“不需要。”随后关上门,将两人隔绝。
然而,谁也没想到天光刚亮,魔族包围了渝州城的噩耗便传来。不过令谈思意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人人自危的时刻,第一个冲到她房门前,用力拍打着门扉,带着哭腔呼唤她名字的人是宋时微。
谈思意将过往种种恩怨纠葛,简洁地向谢凝夭娓娓道来。
谢凝夭听完,唇角勾起,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心善,一句迟来的歉意,加上危难之际寻你一次,你便如此轻易地选择了原谅?”
“换作是我,自然不会如此,纵使其中有误会,但那些加在你身上的伤害,桩桩件件都是真的,它们在你心头留下的阴影,又怎么能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便能抹去!”
“除非将那些承受的痛苦,成倍地施加回对方的身上,才能解心头之恨!”
谈思意摇摇头,当初在张三东手里,她被谢凝夭带出来,已经算是重生了,她不想带着过去的恨意活着。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道:“我明白了。”
但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原本在静静聆听的沈言白身形一僵,脸色煞白,仿佛那些话语是无数把剑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
谢凝夭并未察觉沈言白的异样,她转向顾卿生,继续安排道:“哥,你暂且留在此处。”
顾卿生眉头紧锁,担忧地望向谢凝夭道:“我还是随你同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