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思意早已魂归九泉,毕竟两年来毫无消息,孰料前些时日,突然传来消息,谈思意非但没死,竟还成了夔州城主!
这消息于宋时微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嫉恨如染毒的缸,日复一日侵蚀着她的心。
每时每日都渴望寻得一个时机,狠狠出一口恶气。
在她眼中,谈思意这般卑怯无用的人,怎配坐上夔州城主之位?
谈思意确实是在宋时微的压迫阴影中长大,那种刻在骨髓的畏怯曾令她在面对宋时微时,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发凉,颤抖。
然而,今时,早已不同往日。
她并非昔日那个只能隐忍吞声的谈思意了。
宋时微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发出刺耳的尖叫,谈思意趁机攥着谢凝夭的手,没有片刻犹豫的逃出了金店。
心弦微颤,步履匆匆。
谈思意只顾得上埋头前行,直到谢凝夭骤然驻足,将谈思意的手腕用力一拽。
“好了。”谢凝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目光扫过身后的长街,“已经走了很远了。”
谈思意这才猛然刹住脚步,胸口微促起伏,脸上浮现一丝窘迫,道:“对不起。”
谢凝夭挑眉道:“对不起什么?”
“我不知道她她也在那里”谈思意语带歉意,“若早知如此,我一定不会带你踏进去。”
谢凝夭轻嗤一声,道:“进去了才好。”
“啊?”谈思意微怔。
谢凝夭凝视着她,眼神清澈,道:“我是真心觉得你做得极好,先前尚有一丝顾虑,怕你认为我多管闲事,贸然打了你表姐。”
“怎么会!”谈思意急忙否认,慌乱摇头。
谢凝夭眸中闪过一丝欣慰,道:“我知道你不会,见你果断挺身,出手制止,还出言警告。”
她唇角微扬,道:“我很是满意。”
此时,谈思意才恍然大悟,道:“你是故意这样做的!”
谢凝夭灿然一笑,转身沿着街道闲适前行,随意打量着街景,道:“对呀,我就是故意的。”
她脚步轻快,声音却分外清亮,道:“看你这个样子,想必以前没少在她手下吃亏吧?”
谈思意赧然垂首,低声应是。
谢凝夭回头瞥她,毫不客气道:“那我只能说,你就是活该!”
“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你纵容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你,这何尝不是你也在欺负你自己?”
谈思意愣在原地,眼中浮起一丝委屈,道:“你你难道不该宽慰我几句么?”
“我?宽慰你?”谢凝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着说:“绝无可能!”
她目光蓦然变得深远,仿佛穿透了时光,道:“我从小便饱受辱骂和殴打,每一记拳头、每一道羞辱,我必当场讨还,生死不计。”
她声音幽幽,道:“久而久之,便再也无人敢对我随意欺侮,更何况”
谢凝夭嘴角勾起,冷笑道:“后来他们联手,也打不过我。”
谈思意愕然抬首,难以置信地望向谢凝夭,从未想过如此强大肆意妄为的她,居然也有着这样的过往。
谢凝夭迎上她复杂的视线,并未解释,只是唇角依旧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无声地转开了目光。
她继续在喧闹非凡的长街上悠然前行,将不堪的过往遗忘在身后。
就算如今的谢凝夭若将往事告诉于旁人,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
年幼时,她便极其矮小瘦弱,明明是堂堂城主的掌上明珠,身形却似荒地里挣扎而出的野草,带着一种病态孩童的孱弱。
谢凝夭曾经问过母亲柳训之,她说是因为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明明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