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达敬意来安抚花神的怒火,也可能是因为换衣服实在太麻烦所以大部分都继续穿着。以及在此之外,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讯息,明明花神庙贡品失窃是在晚上,但为什么当我们进入花神庙的时候却发现供盘上压根就没有东西?如果真的是想要平息花神的怒火,又为什么会让我们那么轻易地就进入花神庙?我们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做到,师尊,如果我是花岭镇的村长,就凭云意在庙外说的那几句话,我都能拿扫帚给他赶出去,画张大头画贴在门口,让他这辈子都不要再想着进来。”
方濯说着说着便有些激动,他一把拉住了柳轻绮的胳膊,想让他更清醒一些。这年轻的师尊原本困得浑浑噩噩,听了这话才终于完完全全清醒过来,抬眼看向方濯时,眼里便充斥了那种熟悉的明显带有深重的疑惑的神色。
“你这话说得是,按照花岭镇对于花神的崇拜,本不应让咱们就这么轻松地进庙去才是,之前我稍有不慎小醉一场,你掌门师叔还让我吐干净了才能进门。这么一说,咱们白日里所经历的事情确实是有些太过顺利了,不太寻常。”
“……这两件事没什么可比性,”方濯说,“再说了你那是小醉一场?看你就怕把心肝都吐出来了,师尊,你自己不记得,我可记得,你跑掌门师叔那边闹事,徒儿好心好意去劝你冷静一些,结果你掉头就往我胳膊上来了一口。”
“哦?有这么回事吗?”柳轻绮说,“那你该觉得幸运,为师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伶牙俐齿,说明我还能活很久。”
“说明你还能折磨我很久,”方濯站起身来,“走了师尊,夜长梦多,再不走真怕你就长在这床上,拔都拔不下来。”
总之,喊柳轻绮起床,也算是耗费了一番功夫,柳轻绮此人向来是能不干就不干能拖就拖,别人来查案都精神饱满,他垂着俩眼皮,昏昏沉沉非要先睡一觉再说。正如魏涯山某次慨叹道,观微门没有方濯不行——他好歹还算是对这些事情有着较为基本的激情,柳轻绮跟在他身后,扇着扇子,嘴巴里还慢吞吞打了一个哈欠。
方濯头也不回:“仔细蚊子飞嘴里了。”
柳轻绮哈欠打了一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闭紧了嘴。
唐云意正处于少年阶段,上蹿下跳比谁都有活力,平素在振鹭山就过不了子时不睡觉,又少同师门一起出来游历,虽然刚被叫醒的时候很是凶了方濯一阵,可一旦清醒,眼睛便都兴奋得亮闪闪的:“大师兄,咱们现在是要去花神庙吗?哎你说花神知道咱们晚上偷偷来吗,他要是知道咱们这么干会不会生咱们气啊,大师兄,要是真出了事,你能不能挡先让我和师尊跑啊,师——”
方濯冷冷地说:“嗯,行,到时候要是真出了事,就先把你扔过去平息花神之怒。”
“把我扔过去什么用?那花神又不吃人。”
“他是不吃人,但是我可以吃人,”方濯百忙之中回头看了他一眼,颇带有几分威胁性质的勾了勾唇角,“老子到晚上容易饿,要是你想给你师兄加加餐,那师兄铁定不拦着你。”
“你怎么就饿了,晚上不是咱们一块儿吃的饭?”柳轻绮说,“可没见你少吃多少,我让你给我留点儿桂花糕,你也装听不见。”
方濯说:“回去把你也一块儿煮了。”
柳轻绮晃晃扇子,没骨头似的往唐云意方向一倾,笑道:“小老三,你看你师兄好凶哦,为师不过多说了两句玩笑话,声音还没落到地上,他就威胁为师要把咱俩给吃了。”
“哎哟,哎哟,师兄,我今夜可刚在那汤池子里泡了许久,拿香薰足足擦了两遍,保证入味,”唐云意摇头晃脑地贴在柳轻绮旁边,冲方濯抛了个媚眼儿,故意掐了嗓子,细声细气地说,“要是师兄想要品尝,可得一口一口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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