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捏猫猫的(2 / 5)

易被柳轻绮拿捏的地方:随即欺软怕硬,转头去找唐云意算账。说来这老三也是真冤,原本睡得好好的,据他所说,子夜之后正是他睡得最香的时候,那时他绝对正贴近民生,于梦里疯狂挖土豆——随之一声巨响,头顶劈了一道雷,将大地震出一道足有十丈深的沟壑,土豆全部崩裂出来,深切土豆热爱者唐云意痛不欲生,跪地长啸,高呼痛哭:

“我的土豆——”

可怜的土豆有的运气不错,散落在沟壑两端,还算是体面;有的则被命运所缚,随着惊雷一击而下,一个扭身便坠入了无穷无尽的大地的沟壑,转瞬间便无影无踪。而这点除了说明你和土豆之间并没有足够的缘分之外什么也表征不了,或是郎有意而豆无心,总之无论如何,在正常情况下,唐云意应该是完全无法拯救他的土豆了。

唐云意跪倒在地上,真情实感地哭土豆。其实梦外他也不是那么喜欢吃土豆,不过管他呢。梦里的事只有梦自己才能说得清楚,兴许是土豆给唐云意下了迷魂药也说不定,因为很快,从沟壑里便长出一个女人来:之所以称它为女人,是因为唐云意能够正确地发现它并不是一个男人。这个人没穿衣服,也好像没有皮肤。它浑身上下都是土黄色,很难说不是土豆的化身——表皮光滑细润没有褶皱,也许是土豆家族之中的窈窕淑女。此人胯间平滑,没有那个,故而依照朴素的判断,唐云意当机立断它并不是一个男的。这世界上除了男的就是女的,我们不能奢求唐云意在当时的情况下能有第三种选择;于是他瞪大了眼睛,挎着篮子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面前的“人”,像是瞧见了一口正煮着猪肉的沸腾腾的油锅。他磕磕绊绊地说:

“姑娘……”

“放你的屁,”姑娘优雅开口,声音却骤然变成了方濯的,“你睁开狗眼看看老子到底是谁?”

随即那土豆姑娘举起重拳,不由分说就往他的头上砸去,唐云意吓了一大跳,随即天边像是被一片浓厚的雨幕所盖,便问空中一声巨响,一束惊雷骤然劈向了他的脚底,某种即将草率飞升的惊悚令他极为迅速地从梦境中脱身,啪地一睁眼,便对上了方濯那一张若有所思的专注的脸。

唐云意:“……”

他脑子不太好使,同方濯大眼瞪小眼半天,才想起来要逃跑。而于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的瞬间,才又想起来自己没穿裤子:这孩子人不错,可惜有个不爱穿裤子睡觉的毛病。方濯戏谑他是“闭嘴的君子,无意识的流氓”,此两类特色便导致了两个似是毫不相干、但实际有些哭笑不得的结果,一是倘若柳轻绮想要带着他出去撑面子的话,必须提前告诉他让他变成一个哑巴,胆敢多说一句话,就将他的舌头打个结;二便是君守月几乎从来没主动去找过他,每次需要找他有事的时候,都得叫方濯或者是廖岑寒带话:这两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给点儿阳光就跳,争先恐后地到他房里招惹得他不得安睡。不过守月这话说的也对: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就叫师兄不敢睡觉吧;虽然此等体贴细致导致了唐云意更加需要提防狗,但好歹狗不是她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

而正如此刻,一只高大的狗正站在床边看着他,左瞧瞧,右瞧瞧。活像没见过人,又像是没见过人眼,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云意被他吓了一跳,四肢很是滑稽地一蹦,又因突然瞧见方濯而本能地产生了某种危机感:“你干什么?没见过人睡觉啊?在这盯着看多久了,你变态?”

“我该是变态,这样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你的头直接拧下来了,”方濯笑眯眯地一把掀了他的被子,“走吧师弟,你亲亲师兄有难,作为师兄最疼爱的三师弟,你仗义执言挺身而出匡扶正义甘愿替师兄排忧解难的时机到了,怎么样,兴不兴奋?刺不刺激?激不激动?”

“你有病。”唐云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