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但在将谈婚论嫁时,原本已应该没什么联系的二人却突然定了亲。虽然赵如风对外宣称他们两个情投意合,但消息一传出来,人人都猜想,孙朝是为了赵家的钱权才攀上了赵如风这一条高枝,但凡能入赘进赵家,就相当于乘青鸾而起,一步登天。
但彼时二人的成亲典礼却又惊了众人:赵如风携嫁妆从卫城迁到麟城,孙朝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将她迎到孙府。在孙朝破了“倒插门”谣言之后,孙家崛地而起、一路高升,仿佛得了神仙眷顾,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就成了麟城一大家。彼时人们便认定必然是赵如风带来的嫁妆助孙家起势,特别是过了一年不久,原先看似你侬我侬情比金坚就连饭都恨不得叠在一起吃的这对年轻夫妇生了嫌隙,孙朝开始频繁逛花楼、夜夜不回家,又在外面置办家产养小妾,名满麟城,而人人心照不宣,就更信了孙朝乃见利忘义、忘恩负义之人,愈同情赵如风,才成亲一年,便不得不在家里守着个不忠的男人、等他回家,一时人言扰扰,有同情她的,也有嘲笑她的,更有以她为鉴的,熙熙攘攘,众说纷纭。
孙朝自知自己的“事迹”满城皆知,但却并不为耻,反而将它们作为一种“成就”,得意洋洋。他更加流连酒楼,徘徊戏台,左拥右抱,外室一个接连着一个,均养在府外,不让家中染指。而夫人赵如风,与丈夫自此难做一对正常夫妻,再也不给丈夫在外留一点面子,一旦提到孙朝,要么破口大骂,要么阴阳怪气。但奇怪的是,已经如此不满彼此,孙朝和赵如风却始终没有要和离的意思,赵如风次次只是嘴上骂骂,实则仍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对于孙朝的小妾,她也少提,甚至呈现出一种默许的态度。
最初人们认为,这是赵如风宽宏大量、不与色字当头的丈夫一般见识,又认为她嫌麻烦,愿息事宁人,过好自己的日子。但无论这两种看法之中的任何一种,都与赵如风本人的性格、以及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同,故而人们奇怪,却也只能瞎猜。孙朝和赵如风也从来不会主动谈起,保持着这样奇特的平衡又过了一年,直至那日,孙朝原先要去郊外办事,因发觉遗漏了东西,故而回府去取,却将赵如风与她的情郎张蓼捉奸在床。
此事一出,满城热热闹闹,人人长了一双眼睛,盯紧孙家,等着看热闹。赵如风不必再隐瞒,放了本性,同孙朝对骂起来,字字珠玑,步步紧逼,看得人不由拍手叫好。孙朝原为自己夫人在自己床上偷欢一事而感到万分耻辱、怒不可遏,但忌惮着赵家这一层关系,又因自己在外养了数房小妾在先,再不甘,也无法如何发作。而赵如风这情郎张蓼,乃是一位走南闯北的江湖人,一柄利剑从不离身,孙朝见了他,巴不得绕着走,又如何敢上前去讨回个公道?故而兜兜转转,磨磨蹭蹭,骂了数日却始终不能有个结果。这回是孙朝在闹鬼事暂毕后识得了花安卿,将其安置在郊外的一处破旧农家之中,被赵如风寻到了痕迹,气冲冲地赶来,两边打了起来,却因实在偏僻,周遭无人,倏忽听到女子哭声,故而突然之间,人人都停手不再敢动了。
据孙朝后来说,当时不仅有女子哭声,还有人砰砰地敲着窗户,四下传来脚步声,令人遍体生寒。他登时想到附近一处村民的乱葬岗,毛骨悚然,又怕是那位三房魂魄又来作怪,故而两股战战,牙齿上下磕个不停。赵如风却说自己分毫不怕,认定了是那位花安卿知道她来,所以装神弄鬼想将她赶走,便宣布要抓她个现行。待到柳轻绮一行到来时,还没如何吃饭,她便强行拉着三人和孙朝一同,要去往郊外茅屋要辨个真切。而那张蓼,原本仰着脖子同样一鼓作气,却在面见了振鹭山来人后,放轻了语气,收敛了神色,偃旗息鼓。唯有赵如风一人趾高气昂,抓着柳轻绮细细数孙朝的种种过错,说一阵子就似要哭般,还得张蓼去安慰她。方濯呢,便站在一边,冷眼瞧着赵如风的头往张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