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观光的,不就是为了看看各山各派又有什么新情报吗?不然你以为那个花斑眼为什么对你下手,不就是想着这满场才俊,能毁一个是一个么,要跟他对战的是个饭桶,没有什么观察的意义,早就一棒子打下去了,何至于下杀手,败了自己的名声。”
方濯说得有鼻子有眼,跟封刀勾肩搭背,硬生生把人家的脸说得发了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方濯冲他一笑,又耸了耸肩膀把他顶回去,封刀扶着桌子坐直了,眼光在桌上扫了一圈,像是擦了一遍桌面。现在时间还挺早,振鹭山又大部分已经先踏上了归途,一楼大堂里稀稀拉拉没几个人,方濯喊着上了壶茶,以便封刀讲自己的事,却被他拦住了:
“少侠还喝?”
方濯笑了:“难不成喝酒?”
“别喝了,你那不是……”
封刀看着他。方濯抿了抿嘴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他才斟酌好了语句,尝试性地说道:“就是,我会感到不适,是因为这是人的一个正常的行为,不喝茶也——”
“我知道,但是我,那个,”封刀突然有点卡壳,顿了一顿才说道,“刚才进屋给你放茶壶的时候碰到你,呃,你同门醒了来着,他问我干什么,我说你沏了一壶茶让我送来,他说让你悠着点喝,免得喝得身体不舒服。”
“……”方濯假笑了一下,“那是我师尊。”
封刀的舌头似乎盯住了下齿龈。他的嘴巴微微往前怒了一怒,苹果肌似乎也往下掉了掉,神情立即变得十分严肃起来。他盯着方濯看了半天,手无意识地从桌面转移到了膝盖上,腰背直了起来,肃然起敬: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看他那么年轻,又没什么架子,就以为……”封刀瞥了一眼,没接着说下去,转移了话题,“也就是说,这位就是贵派观微门门主?”
方濯捏捏眉心,有些疲倦,叹了口气。
“对,他就是。”方濯喃喃地说,“我师尊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你会认错也没什么——算了,别说我的事。”他道,“顾师姐的事还没谈完呢。你要说什么?接着说。”
他又打了精神,冲封刀笑一笑,没说出口,却也示意着这一章翻过,短时间内不谈。封刀虽然自诩察言观色不行,但这种比较明显的具有驱赶意味的话题的转移还是能看明白的,一听谈话内容到了自己身上,便忙就着方濯给的梯子爬了下来:
“是,刚才没跟方少侠说完。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顾女侠救了我一命,让那花斑眼没能得手,在下心里一直十分感激。”封刀的身子坐得笔直,虽然仍旧有些拘谨,但是神色比方才又要严肃更多。恰此时茶上来了,方濯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他到了一杯。封刀认真地接了,还冲他道谢。方濯摆摆手示意不必,便看着他一板一眼地接着说道:
“我逍影门弟子做事,向来不虚隐、不作恶,不会见死不救,也不会欠着他人的情。既然顾女侠出手相救,那么于情于理,我都是应当亲自上门感谢她的。只是事出突然,顾女侠既然已经回山,那么就需要想点别的办法,以亲自给她传达我的谢意才好。”
他说得无比认真,眼神都凝聚在了一处,钉在方濯的脸上,全然没有之前那般稍稍一提自己就脸红的气势。方濯摸着下巴看着他,觉得他有点像是在做报告。他不知道逍影门是否有这样的传统,但是振鹭山每年年末都会有这样的报告,由魏涯山下派任务,各门根据自己门下成员的这一年的具体情况来总结而成报告,发放到每个人的手中。各成员再根据这份报告总结自己的不足,并且在众人面前进行演讲,回望过去一年的错误,展望新的一年光辉灿烂的未来。
既然如此,那么这份报告上就必然会有总结人所没有涉及到的领域,这些都是成员自己的任务,需要他们在这份原报告上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