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不是从来都不缺吗。”
“有道理。”
唐云意难得有道理了一次,得意地吹胡子瞪眼。一旁的廖岑寒却已经深陷入剧本,他将自己按在自己所设置的那个变态杀人魔的剧本中无法自拔,想了一会儿,又侧了脸小声问唐云意:
“哎,你说,师兄他是怎么发现的?”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多吃了两年盐肯定厉害,”唐云意小声地搞个人崇拜,“反正肯定有其他的手段,我都信大师兄的。”
廖岑寒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拍马屁。”
两个人在这嘀嘀咕咕了一会儿,方濯那边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静。叶云盏是跑下楼的规避灾难的,他要是想上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势必得经过这间屋子。可怜的师弟的屋子被征用成了诱饵,善良和蔼的大师兄心里一点儿愧疚都没有,他转头看了两眼贴在角落里满脸紧绷的两人,心里还有点奇怪,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俩那么紧张。
背着人干坏事了?方濯不着调地跑了会儿神。难道他俩才是一对?
……还是算了。方濯被自己吓得翻了个白眼,将某副奇异的难以言说的场景从头脑中翻出去。他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看出这俩一点僵硬的微笑来。他瞪了廖岑寒一眼,意思是让他别用这种眼神盯着人看,可廖岑寒似乎理解错了他的意思,眼皮上下跳了跳,目光看起来更像是在看一条伺机而动的蛇了。
蛇人方濯虽本体非蛇,但现在的境况也与蛇差不多。他一心要抓住叶云盏揍他一顿,心思全放在外面的走廊上。或者说,他是给自己强行找了个理由让自己别想之前的话:跟师尊睡过,操!柳轻绮不得把他的头给拧下来。方濯一想起来,就尴尬得即将死掉,他可没忘记这是在门前说的,柳轻绮要是听不见,那他也不用干了,先找个大夫把耳朵治好再说别的吧。
在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的那一刻,方濯脑中还为了摘除自己祸从口出的记忆,正畅想着该如何折磨叶云盏。他要把他绑在墙上,喊上十来个唢呐大手,对着他的耳朵吹上三天三夜。让他睡!睡!睡!方濯恨得牙痒痒,睡你大爷的!给他吹百鸟朝凤,乐景写哀情!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乱放屁?
他乐景还没哀完,叶云盏的折磨大法刚刚进行到第五步光脚踩石子路环节,门口就如愿以偿地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这声音听着绝对是逃命,不是叶云盏不可能有别人还在这客栈中被迫逃命,除非是变态杀人魔。方濯深吸一口气,侧耳细听,在那脚步声即将逼近门口时,用力猛地一拉门,抬脚就要冲出去追,却突然感觉到一个东西横在自己脚前,义无反顾地绊了他一下,方濯没来得及保持平衡,被绊得向前踉跄两步,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自己绝望地朝着面前的人扑去。
外头传来一声:“云盏,你怎么……”随即便被面前突然扑出来的一个人给硬生生打断了。
那人下意识抬了手,一把把他抱在怀里。两人同时后退两步,这人的后背撞上栏杆,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声。方濯抓着他的手臂,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贴着他的身子滑下去,跪下了。
他极慢、极慢、极慢地开口,语气十分疲惫:
“师尊,你怎么在这儿啊。”
疑问句说成了陈述句,把师尊喊成了临终悼念。柳轻绮被撞得老腰一痛,差点折了,半死不活地靠在栏杆上,瞪着一双眼睛欲语泪先流地看着他。
“我来找人,”柳轻绮奄奄一息,“怎么,我不能找人吗?”
“你怎么能来找人呢?”
“我不能找人吗?”柳轻绮凄凉地盯着他,“什么意思,我一生积善行德,小心行事,从不与人随便结仇,连路过的鸡我都得喂两下,拜一拜。可是看这架势,是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