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晚上。我当然和他睡过。怎么了?”
叶云盏抱着包裹,突然闭了嘴。针锋相对的人一安静下来便意味着幺蛾子即将产生,方濯只看了他一眼,就立即警觉起来。他心里隐隐有着些许不好的预感:“你看我干什么?”
叶云盏的目光上下浮动了一阵,将方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露出了某种极为陌生的神情。那种神情叫“敬佩”,这是完全不可能出现在叶云盏脸上的,更遑论对方是方濯。故而这种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便会使得事件的性质骤然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方濯头皮已经被他盯麻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
叶云盏眯着眼睛,声音十分厚重:“敬佩。我敬佩你。”
“你敬佩我?”方濯战术后仰,“是‘呸’吧,径呸,径直过来呸我。是这个意思吗?”
“你是个神经病,”叶云盏翻了个白眼,表情却还是很庄重,“但是不妨碍我敬佩你。”
方濯抿起嘴唇,谨慎地看着他。叶云盏慢吞吞地说:“你和我师兄睡过,这点让我觉得很敬佩。”
“很什么?很……”
方濯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他的脸啪地一下涨红了两分,其中有一分大概是被气的,怒道:“叶云盏!”
“你自己亲口说的!还说了好多遍!”叶云盏哇哇乱叫,“玩不起,玩不起!”
“哪有你这么玩的!”方濯十分气恼、恼羞成怒、怒不可遏,“你诈我!”
“上当是因为你自己傻!”
“给我站住!”
他提着拳头追上去。叶云盏早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一缩脖子,脚底抹油就溜了。两人绕着客栈跑了两圈,整条走廊都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吱哇乱叫的声音。叶云盏肩上还扛着个包袱,跑得无比极其迅速,荡藤蔓一样从环形走廊的这头跳到那一头,蹿下楼去逃之夭夭,登时无影无踪。可方濯立志要治治他,见叶云盏用了非常规手段,他也当机立断,攀着那栏杆跳下去,两步从后门跑到客栈后面,数好了叶云盏应在的屋子,几步顺着墙壁跳上去。那间屋子关着窗,可正巧旁边那窗户正大开着,方濯拽住窗帘,微微一使力,轻盈地一荡,就跳了进去。
唐云意正坐在桌子前面捣鼓茶壶,另一边是廖岑寒。一个在烧水,一个在铺床,分工明确。听到窗边传来一声响,两人都吓了一跳,啪地一下站起来,三人面面相觑。
廖岑寒瞪了眼:“大师兄?”
唐云意鹦鹉学舌,眼睛还是直的,嘴巴却先动了:“大师兄?”
“你来这儿干什么?”廖岑寒的目光从他身上又扫到大开的窗户,欲言又止,“你怎么……不走门?”
方濯来不及跟他俩解释,他急着去逮叶云盏,冲两个师弟挥挥手,闷头就往门外冲。这俩可怜孩子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张得要命,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敢看着他们这奇怪的大师兄紧紧攀着门框,屏息凝神地将耳朵贴在门上,一声不响地听,十分神经质。
两个师弟也一声不响地看,大气不敢出一声。
屋内陷入了一阵紧张的沉默。果不其然,未知的东西才最会令人恐惧,廖岑寒和唐云意什么也不知道,单看方濯这个反应就已经在脑中构想出来变态杀人魔偷偷潜伏在这个客栈伺机行事、正义的大师兄眼观六路亲自出手将其缉拿归案的传奇故事。方濯又一声不吭,连句解释都没有,廖岑寒便更确定出事了,他抬手叫唐云意过来,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
“师兄肯定在抓人。”
“对,”唐云意深信不疑地点头,“这个客栈有坏人。”
“举办英雄擂的城池还能有坏人?”
“哪都有坏人,”唐云意很聪明地看了他一眼,“坏